宫月,最呆愣的蓝枫都看向倪月。
璃王妃是何许人,璃王之王妃,怎么可能长住南国,这倪月是在开玩笑的吧。
“倪护卫可是一个忠心的护卫。”楚浴染风艳一笑,说者之意,听者更是意会。
月流年不喜楚兴染,她自然知晓南木宸于冷言诺有情,可是冷言诺已经是璃王妃,虽然她对这璃王没什么喜恶感,曾经也因为冷言诺男装而对她心思有些倾然,可是自从明白她是女儿身是璃王妃之后,觉得她幸好嫁的是璃王,普天之下,也只有璃王能配得上冷言诺,眼下,倪月这句话看似有对冷言诺客气,实际上可是丝毫不客气,当下上前一步,站在倪月面前,“原来南太子身边的护卫竟然这般不会处事,南太子可真是会选人。”
倪月没想到烈国公主对他的话这般大反应,原以为璃王或者璃王妃会发怒,而他也好顺势借此将自家太子的心意当众说出来,就算不能起什么作用,那也算是公然昭昭,而璃王与璃王妃的心里终会有一线缝隙,今日引领他们前来的护卫本不是他,只是他不想再看到自家太子为了璃王妃而日日痛苦,而她却与璃王整日相亲相爱,谈笑于心。
“倪月多言,自会回去向太子领罚,还是不要为了我扰了各位的兴致。”倪月倒也是聪有,很快的低头弯腰向月流年认错。
宫月从头到脚将倪月看了一遍,鼻子哼哼,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身旁突然罩一道身影,“杀他。”语声干净如夏风。
月流年偏过头,朝蓝枫腰上一拧,“杀个鬼,这世上不是说杀就行的,你懂不懂,木头。”月流年被蓝枫一扰,什么心思也没了,掉转头走至宫烈身边。
宫烈看了眼蓝枫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月流年看似隔绝蓝枫,可是心里却有些突突的悦,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脑中蓦的想到方才马车中蓝枫那轻然一吻,面色微微一红。
曾经也有几次,因为意外,唇瓣擦过,那呆笨拙单纯的他那干净的竹香气息与那一刻不语而深望的眼神突然在脑中飘涤挥之不去。
看着宫月站在了宫烈身边,蓝枫眉头似乎动了一下,也要走过去。
“蓝枫。”冷言诺突然出声叫停住了蓝枫,蓝枫偏转头看向冷言诺,却听冷言诺轻声道,“且时且长。”
蓝枫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再度看了眼宫月,身子一纵,不知去了哪儿。
“璃王妃可真是厉害,竟能让得新任蓝家信唯之命是从。”楚浴染开口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抬手去帮宗子舒撩了起耳边一缕鬓发。
宗子舒始料未及,身子一退,就要跌下去,楚浴染顺手一捞,将宗子舒给捞进了怀里,手抚上其肩膀,“怎么吓成这样?”语声低魅中带着淡淡的宠。
花千尧看向楚浴染怀中的宗子舒,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一看楚浴染就是装的,可是他不明白这宗子舒能有什么作用,可以让楚浴染如此。
再偏头看看慕容晟睿与冷言诺,慕容晟睿正在赏景,似处刚才那一慕未曾看见,冷言诺眸光似乎晃了一下,又没晃,面容明然,“顺帝与子舒小姐发展得可真是快。”既然这么快,要不要帮他一把。
冷言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慕容晟睿,正正好接收到他一笑,心间了然。
“呀,这花怎么无花只有杆。”月流年一声惊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路径一角的秃杆,的确,若是平常倒也不在意,可是如此芳香四射中,唯一独此处衰败,就有些奇怪而引人注目。
“这是蝴蝶花,并非只有杆,只是它所开之花较为难得。”倪月此时方才真的像一个引领人位赏景的人人。
“蝴蝶花?那不是养得好一年四季都或可能开得花吗,此处气候宜然温暖似春,怎么会秃成这样。”女子于花最是怜惜,不羁如月流年心中也不免奇怪而心疼。
“月公主有所不知,这不是普通的蝴蝶花,可说是南国一宝。”宗子舒似乎忘记了前面月流年对她有讥语,语声袅袅如风,上前一步,“十年方才开一只花,百年前曾经有一个传说流传至今,有两位相爱的男女,于家族所不允,曾经逃到此处,当时男子受伤严重,已经无力再跑,女子掩面失泪,眼看追兵越来越近,只得对天祈祷,当时旁边正有一蝴蝶花轻柔绽放,那是十年方才开的奇花,女子不觉,然而,待她转身时,男子却不见了,女子耳边只盈绕着一句话,“爱你如花,久不更替,身化为花,愿守相依,乱世更替,唯心不变。”宗子舒语声轻淡的将一段缠绵悲苦的爱情故事给阐述出来。
“原来男子化成了花,那女子呢。”月流年十分好奇,好奇之余,对宗子舒的敌意也淡化许多。
“后来,没有后来,这只是一个传说,不知真假,结尾有很多版本,有说女子殉情于蝴蝶花边,同样化为花,有说女子远走他乡,去完成男子的愿望,也有说,女子化为春泥,永远守护着男子......”宗子舒说话间似乎想到了自己,面色有些忧然却又道,“不过后来就说,以后,但凡是遇到多么大的险阻,两个相爱的人只要能看到蝴蝶花开,便能得世间最好的祝福。”说到这时,宗子舒面目才展开一丝笑意。
冷言诺细看了一眼那蝴蝶花,微微一笑,“十年方开,当真是难得,蝴蝶花的花语,是.......”
“花语?璃王妃姐姐,你知道是什么?”月流年站到冷言诺面前。
冷言诺笑看一眼月流年,再怎么位及尊贵也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小丫头而已。
“嗯,待它十年开花我所见时就告诉你。”冷言诺话落,拽着慕容晟睿朝前走去。
“十年开花,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月流年再度看了眼那秃杆,小者嘟囔一句也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走在最后的倪月看了眼众人,再看一眼那蝴蝶花,十年,好像没多久了吧。
“你说的花语,是三个字。”慕容晟睿轻轻挠弄着冷言诺手心,笑道。
冷言诺停住脚步看着慕容晟睿,“夫君你低调一些,我不会觉得你笨的。”语气娇嗔,微微埋怨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但是慕容晟睿的目光却凝住了,手中动作继续挠,唇瓣凑于冷言诺耳畔,“刚喊什么,再喊一次。”
“我刚喊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冷言诺话落,头一偏,朝前走去,难得来欣赏好风光,她可不要被慕容晟睿给三两下,又挠得面红耳赤。
“秀恩爱,遭嫉妒。”二人身旁,花千尧如鬼魅般飘开。
三人走了一路,前方霍然开朗是高耸入立,竟在是一座寺庙。
爱情传说在于寺庙之中,倒是有些稀奇,冷言诺想着,又想到今日的一个目的,对着楚浴染传音入秘,“顺帝押着不属于自己的人,是不是该有些歉疚。”
“我还以为你光顾着与璃王你浓我浓而忘了对于生死相护的人呢。”楚浴染语声低浅同样传音入秘。
“沈男在你手中着实没什么作用,你何必如此。”
“若是璃王知道你对我传音入秘说着悄悄话,不知会不会吃醋。”楚浴染语气中尽是戏谑。
“至少我知道沈男还活着,想来为了你某些目的,你倒还不会让他死。”话落,冷言诺便不再有声传来。
楚浴染无奈的动了动肩,继续对着宗子舒温柔相语。
宗子舒原本对于楚浴染的戒备,也随着楚浴染的温情柔意给放松下来,最开始她还以为是楚浴染是借着她向冷言诺示威,毕竟楚浴染于冷言诺有情也不是什么秘事,她多少也打听得到,可是一步步上来,她也算是观人于微,却没有发现其眼里一丝丝妒意。
只是她不明白,楚浴染既然没有目的,何苦待她如此之好。
冷言诺偏头间正好将宗子舒的面色心绪看进眼里,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不语。
“怎么了。”慕容晟睿语声永安远温润如玉石,缓缓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