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苗宗虽位于圣宫之下,圣宫与皇氏几乎有着齐平的权力,可是终归来说,圣宫还是要顾忌皇氏的。
二人眼底犹豫的眸光让宗芜皇后心中一喜,一喜间又看向宗子舒,这一看间,突然心中一恍神,似乎自己老了,自己刚才竟在已经有了惧怕的心思?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
“但愿你没撒谎。”大长老与二长老话一落,身影早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殿中,殿内一时平静静寂,空阔得让人心慌,恍然刚才一幕如梦境般的不真实。
“你没事吧。”黑影当先走过来,手伸在半空欲去扶宗芜,可是却在半空一僵,又缩了回去。
宗芜皇后自然察觉到黑影的动作,目光触及到其掌心那一片血迹森然,微微偏了偏头,“你先下去养伤吧,今日,多谢你了。”语气客气又疏淡。
黑影那又细长眼中似有一丝伤色流过,随即道,“我早就说过那东西留在身边会给你招惹祸事。”话落,黑影又看了眼一旁的宗子舒,那眼神里满是警告。
宗芜皇后闻言,同样看向宗子舒,见其一幅什么都不觉得丝毫不为他们的话有丝毫动容的模样,方才对黑影道,“子舒是我的人,你下去吧。”
待黑影退了下去,宗芜皇后这才看向宗子舒,“没想到,子舒果然是敬爱姑姑的。”一个人在生死之间露出的情绪最是不假,如果说最开始她只是觉得宗子舒比平常女子强了那么一分,那么,现在,她倒是觉得宗子舒说不定在将来除了那一重身份,那于她,可真是妙不可言,这世上,靠权力,威慑而取得别人的服众,从来都很简单,关键是对方在生死之间,能挺身而出。
宗子舒浑在不惊,既无大喜,亦无大悲,“子舒蒙姑姑自小照顾教养,没有姑姑就没有子舒的今天,子舒做什么定然是依护着姑姑。”
“好孩子。”宗芜一向沉敛不喜于言表的面上也浮起几抹笑意来,这丫头除了在宸儿面前,其他时候都是这般淡然不惊之态,倒确是像那人生的女儿。
“子舒,你只需要在本宫面前如此谦逊,在别人面前,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说话间,宗芜皇后隐隐自身就带起一丝坐拥高阁的姿态。
“子舒醒得,晚间还有宫宴,说不定午时一过,璃王妃就会进宫来,刚才子舒……那子舒先退下了。”子舒话落微微礼,就要退下。
宗芜皇后对其摆了摆手,想着,这丫头刚才想必还是有些惊吓的,思及此,心底原本还有的一些小心疑也退了下去,眼看其快要走出大殿,心思一转,又唤道,“子舒。”
宗子舒停住脚步回头,“姑姑还有何事?”
“晚宴前来我宫殿,我有东西给你。”
子舒不解。
“能让你夺得太子心的东西。”宗芜皇后话落,看着宗子舒眼底瞬间流过的光亮溢彩,不再作声。
宗子舒这才默默的退了下去。
宗子舒刚转过一座宫殿,便被一人拦住去路。
“子舒妹妹这是去哪里?”南郁北看着宗子舒俊眉掠起,一幅打趣之意。
“子舒还有事,先回府了。”宗子舒微微一礼,作势就要走,她得将今日之事尽快禀报于小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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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正好要去找太子,不如一起?”南郁北说话间看着宗子舒,意味幽深。
宛香心中暗道不好,她最谙人之心理,这南郁北看似光风如月,风流无害,可实际上却没什么好意,虽然他与小姐有过合作,但是至今为止,这南郁北还是有些不着调,万一让他…。
思际半响,宗子舒微一抚头,“子舒今日身子有些乏,晚间还要参加宫宴,姑姑特准我回去休息,就不与齐王进宫了。”言辞间颇有一丝疲乏。
南郁北从头至尾看着宗子舒,宗子舒心仪太子,早已心照不宣公认其是南国内定的未来之后,又深得皇后宠爱,太子如今执掌大权却依旧未对手支半边天的宗府有任何作为,想必对宗芜皇后颇多忌讳,如今父亲不知到底是在太子之手还是在皇后之手,如果他擒了宗子舒,会不会…。
思及此,南郁北流溢风流的眸底流过一阵暗光,方才开口,“子舒不是最想见太子的吗,怎么…。”南郁北话落,微微向前一步凑进宗子舒,“走吧,我又不会吃了你,好歹,我齐王府与宗府可是只隔两条街的邻居,子舒又是我南国才女,正好我要去找太子下棋,一起吧。”走字才开口,南郁北直接托起宗子舒的手臂向御书房而去。
隔了两条街,还叫邻居。
南郁北在南国一向风流无匹,喜好独特,虽说最爱女儿香,可是也颇有规矩,最是生人勿近,如今突然抓着宗子舒的手,原本以为自己要极度忍受那种与人接触的恶心感,没想到,心里竟无任何异样,思际此,脚步一停,回头看向宗子舒,那目光里满是审视之意。
本来被南郁北突然拉起手臂,下意识就要运用内力震开的宛香心神急转间,平稳下心绪,正要用着宗子舒的处事方法,义正言辞的拒绝,没曾想南郁北说走就走,就停就停,看着陡然突然放大的胳膊,宛香就要停下,想到宗子舒不会武功,也只能…
“砰”一声,宛香被撞得眼冒金星,这该死的齐王,回头一定叫小姐宰了他。
宛香抚着被撞痛的鼻子,虽然心里呲牙裂嘴,可是面上却依旧如宗子舒的反应般,任眼底水光痛得打转,却是淡水如月,不动如山。
南郁北看着宗子舒被自己的胳膊给撞得立马红红的鼻子,心中突升一抹异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哎子舒,可真是不好意思,待会你可别给太子告状。”
“齐王说笑了,不过是偶然,子舒定然不怨。”宛香心里将齐王骂得狗血淋头,可是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南郁北见此,心中暗道自己想太多,不过就是一个高傲自恃的女子罢了,于是放开宗子舒的胳膊,“那子舒先请吧。”
看来,暂时是出不了宫了,宛香心里暗暗着急,如何能把消息传递出去呢,一会看到了太子,那南国太子也不是个吃素的,万一看穿她是假扮的,到时…。再抬头看南郁北,一幅算计又大度的姿态,宛香一低头,想起小姐曾经对她们几人说过。
车到山前必有路,那,就这般着吧。
……。
“南宫宇,南宫王府宽广舒适都还不够你住的吗?”冷言诺“南”字刚出口,直接一道掌风劈向床榻。
掌风快速如风暴,珠帘都似被震得哗啦啦直响,惊起帘幕飞扬。
那床榻上原本看似睡得极为纯熟的南宫羽,眼见那一掌就掠向他的鬓发直叫人心惊,却突然身形一闪,下一瞬,已经到了冷言诺身后,唇角一勾,手掌探出,更令人心惊的就要贴上冷言诺纤细的背…。
“啊…。”
锦华流芳所有正在做事的人都听到主屋内传来一声尖叫,消魂噬骨的震憾。
冷言诺看着欲以捉弄自己的南宫羽,再看着其目前的造型,终是抑制不住,双手插腰,笑起来。
果然,慕容晟睿就是好。
地上,正一字马于地的南宫宇却不看冷言诺,相反很是不甘的看着慕容晨睿,“璃王,小睿睿,亲亲容容,你这样对待你的师弟会不会太残忍。”
“唰…”慕容晟睿一抬袖子,无风自动,却见一道掌风直直扫向南宫宇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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