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如白驹过隙,一路而过,空气里清香幽静好闻,渐渐的冷言诺与寒霜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冷言诺与寒霜醒过来时,借着轿帘外露出来的一丝光线,可见,天色已日近偏西,而坐下依旧轻微晃动。
“到了。”最之前开口的那位轿夫放下轿子,语声已经没了最之前那诚挚敦厚之感。
随着轿夫之声,轿子突然一沉,落地之猛不知压坏了多少花花草草。
刚刚转醒的冷言诺与寒霜明显觉得四周异常冷清,甚至能听见四周草虫低鸣,风微微拂动,吹响树叶的声音。
二人睁开迷蒙的眼睛,刚想出声,轿帘却一下子被粗鲁的拉开,顿时,天边透过树叶斑驳而下的夕阳红光漫射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何人?”冷言诺看着撩开轿帘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与寒霜的轿夫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慌急,与此同时,与寒霜握紧了手。
“哼,什么人。”轿夫轻佻猥琐的扫着一眼坐在轿子里浑身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冷言诺与寒霜二人,手指轻浮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爷是让你们快活的人。”话落,对着轿车外道,“兄弟们,这俩娘们好颜色,今晚可是便宜了我们。”
“你们?”寒霜伸出纤纤食指指着那轿夫,“大胆,我们是齐王府的,你们…。”寒霜说话间,微一动,竟突然脚一软就这般跌出了轿了。
然后,冷言诺梭然张大着一双眼睛,她们竟然不知何时中了软筋散而不自知,想着,也犹豫着要起身。
“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心思,这天香软筋散可是我们…。”其中一个轿夫本来自满意得的话突然因为最之前那猥琐而笑一颗黑痣犹为明显的挂在鼻端的轿夫一个眼神,倏然顿住,随即拱手一退,满是唏嘘。
那种唏嘘,是一种差点透露某些秘密的而庆幸突然住口的唏嘘。
“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如此待我们?”冷言诺的眼眸里已经开始泪光烁烁,话一落,她却浑身一个隔应,这话怎么都听着好耳熟,好像电视剧里十有*那些善良女主们被女配给折磨…。
冷言诺内心轻诽自己一把,方又小心开口,“你们要银子是吧,我们给就是。”
那当先面上有颗黑痣的轿夫上前一步,笑得一脸猥琐与阴险,“银子?我们不要,我们要的,是人。”话落,浑身用力一震,软轿“砰”一声,四分五裂,转眼成残片,残片中央,冷言诺与寒霜呆呆的坐在地上,似被这一幕给吓着。
轿夫似乎对于冷言诺与寒霜的表现极为满意,一步步上前,那表情就好似猎豹看到了无处可逃只得乖乖就范的猎物,正寻思着,如何处理,方能最显美味。
而与此同时,那黑痣轿夫周围,另三个轿夫同样互拥上前,表情里带着“今晚定要好好乐活”令人厌烦的色彩。
冷言诺却在那几个轿夫即将蜂捅而至时,突然轻巧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你倒是学得挺快。”语声幽幽静静,不似之前的柔软懦弱,反而清灵如乐声般带着丝冷洌的风贯穿在整片树林。
此时,夕阳西下,已近黄昏,金红色的光铺酒了整个大地,同时也铺洒入整个树林,点点斑驳光影,映得人人面孔光束闪烁,更衬地上坐得狼狈的两人儿如莲化金身。
当先黑痣轿夫闻听冷言诺言,面色一紧,突然停住脚步,之前那猥琐与阴险的面色突然退下,代替的是谨慎与冰冷。
地上,冷言诺依旧软绵绵的与寒霜相互靠着,当真是中了软筋散般,眸光斜斜的看着突然停住脚步的几名轿夫,“我可没说你,你们还是让你们背后的人出来吧,就这点手段,可真是不够下饭。”
不够下饭?黑痣轿夫细瞅了眼冷言诺,眸光不自觉往树林某处飘忽了眼,又看向冷言诺,似在权衡这女子此时此刻到底中毒没中,还是在故弄玄虚,没错,暗中是有人看着,可是,这女子明明中了软筋散,这种软筋散不同于寻常一般的软筋散,中者,不仅四肢无力,不能动用内力,并且三尺之外的若有人跟踪也定然发觉不了,可是,听她刚才的语气,好像是知道暗处有人,如果她中了毒,又是如何知道,如果没中毒,又是如何感知的。
黑痣轿夫快速的思索,看向冷言诺的眼神也莫测起来,四周空气里早没了刚才那靡靡欲动,又阴暗的气息。
“真是胆小如鼠。”寒霜轻声一嗤。
这不屑的一嗤,顿时令几名轿夫心中热血沸腾,他们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今日之事准备如此妥当,身后那些齐王府的小尾巴,也被他们处理得彻底,既能成事,又能享受,何乐而不为,只是…。面前这两名女子。
“我说,上次好像也有两个欲图轻佻的男子,最后是怎么死的。”冷言诺手指微挑,似陷入回忆般问旁边的寒霜。
寒霜也似陷入回忆般,良久,方才开口,“好像是直接捏碎脖子死的吧。”
“哼。”黑痣男闻听二人言,面上谨慎方才退去,“果然是璃王妃,早就听大人说过,天慕璃王妃远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其心残忍,狡免三窟,果不其然,不过…。”黑痣男突然对天一笑,一笑在这树林里显得有些幽深狂妄的味道,“我们可不是吓大的,能得璃王妃快…。”黑痣男的话并没说完,因为,下一瞬,他脑袋横空飞起,滚落草地,然后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倒映在自己的瞳孔里。
空气中似乎有几滴红色血珠漫天滑过,只是无人察觉,周围一下子静滞异常,冷言诺轻擦了擦手,面色微微苍白,似乎,刚才飞过去瞬间割人头颅的利刃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小姐。”寒霜本来要出手的动作也僵在半空。
另外那几名轿夫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面色微变,倒不是害怕,于他们这种人,自小经过训练,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这般亲眼见一女子明明身中软筋散,却拼着最后一丝真力,眼不带眨的瞬间至人于死地还是有些惊异,遂看向冷言诺的眼神也微微变了变,不过,也只是一瞬,因为,三名轿夫,再次确定了这两名女子确实中了毒,如果,未中毒,定然不会有刚才地致命一击,亦不会有此刻这般无力而苍白的动作,遂,三人互相看了眼,也未去管地上的尸首,某种男子天生的本色渐渐露于眼底,一步一步朝冷言诺走近。
------题外话------
~~~好吧,这章没完,明天继续~~~一些谜题在明天都会解开,然后~~
☆、第五十九章化血祭魂
“啪。”空气中似乎想起一声轻响,只是太过于轻,又在风中消散得太快,无人在意,而就在这声轻响响起那一刻,地上的冷言诺却突然动了,行动如风,手中一根银针携雷霆之势直射向某处。
动作太快,在那三名轿夫刚想转眼之时,却正巧见寒霜在金红色阳光映衬下,笑得诡异森森的脸与一抹发白的光雾,然后,下一秒,他们还未来得及出声,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倾刻取人于命。
而与此同时冷言诺银针所射向某处,传来一声极低的闷哼。
“既然想置我于死的,又何必躲着不肯相见呢。”冷言诺银针出手后方才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闷哼声传来的某处,语气幽凉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如果仔细听,还可见,声音里面似还极力压抑着什么等待爆发。
而这边,寒霜一剑击毙四人,依旧面不改色,此时她慢慢靠近冷言诺,呈保护之势,眸光同样盯着树林某处。
空气中似乎静滞许久,四周气息突然压下来,天边金红色的光也逐渐减淡,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树林,枝梢抽身离去。
“哼,冷言诺,你果然不简单,不过,背水一站又何必这般信心满满。”随着粗沙难听的声音,一袭黑影渐渐从树林深处探出头,慢慢踱了来。
来人一袭黑袍,面具掩面,不是安王身边的黑袍又是谁。
“我从来都不简单,只是你没发觉而已,不过…。”冷言诺唇角突然一抹讥笑,“倒是不曾想,你竟是如等模样,你一向引以自傲的面容不是你最大的本钱,如今又为何要遮掩。”
不知冷言诺哪句话触痛了黑袍,黑袍手瞬间握紧,指尖青筋直冒,可是半响,又极为的放松压抑回去,抬起头,露在面具外的一又眸子如夜鹰般直勾勾的看着冷言诺,“冷言诺,你知道我等今日等了多久吗?纵然你会武又如何,那天香软筋散,我就不信对你当真无作用,不过…。”墨袍突然抬起食指点在唇边,很是轻柔的语态,“也没关系,我同样会让你插翅难飞。”
“你真的好可怜,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毁容了吧。”冷言诺不理会黑袍的变态,只是就那般看着黑袍,声音清丽无波。
“…。毁容?……哈哈哈哈…”黑袍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沉郁低哑,竟似午夜的狂风吹打砖墙,割得人耳膜生疼。
“是啊,我毁容了,为了对付你,为了活下去,为了有一天,让你生—不—如—。”黑袍笑得张狂,笑得邪魅,最后几个字可谓咆哮,与此同时,周围风声忽忽,吹得树枝乱晃,那一袭黑袍更是在风中猎猎飞舞,往后飘扬,将女子美好的曲线瞬间展现出来。
“所以,你溜进天慕行宫给南湘仪下毒。”相对于黑袍的张狂,冷言诺的声音却越发平静。
她曾经怀疑过,南湘仪身上的疫毒是楚浴染所下,毕竟那个人,心狠手辣,心思莫测,明知南湘仪心仪她,也是能下得去手的主儿,而且,初登大位,没有什么比让南国公主死在天慕,同时瘟疫蔓延更能蛊惑人心,挑拔离间,鱼翁得利,可是,她亲眼一件件一桩桩事的发生,楚浴染却没有丝毫动作,甚至于,在她认为,在传出她也身中瘟疫之后,云谷郡定然会有什么异常,可是没有,太过安静而古怪,后来她也怀疑是瑶华公主,但是,她长待深宫,个人之力薄矣,若无人暗中相助,实之难。
所以,她对此事生了疑。
“没错,南湘仪身上的疫毒是我所下,只是…。”黑袍突然从那种几乎抽离的状态回过神来,神态有些低迷,“只是,中途又被你给毁了,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感染瘟疫之时是多少么的开心啊,待你死了……”黑袍越说越兴奋,“凭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什么都没做,却能得到璃王妃的位置,能得璃王万千宠爱,而我,而我…。”黑袍似想到什么难堪之事,露在面具下的两双眼眸突然发亮,那种亮,是一种沉暗的,隐晦的,不可捉摸的,甚至带着一种妖冶的让人恶心的窒息感…。
“所以你成了暗处的鼠辈,专食人之遗漏,看透了瑶华公主内心对权力的渴望,看透了瑶华公主因为长寂深宫的彷徨?”
黑袍显然没想到冷言诺竟这般聪明,眸光变幻间,一种类似于极度的恨怨迅速蔓延开来,看着冷言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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