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偏僻,过往行人本就少,昨夜又是一夜雨,更无人…。”慕容晟睿支着伞,任肩膀被水浸湿,语音娓娓而轻,“一刻前,我已经命暗一去查这几日京城有无特别人士而入。”
冷言诺闻言,沉默不语,良久,眸光从香叶身上移开,轻扫了一眼四周,这是一个死胡同,前方左右无路,凶手不是突然作案,定然是早有预谋,将人带至此,绝非偶然,香叶虽然不太会武,但是跟在她身边久了,又有寒霜教导,自然也会两下子,寻常两三个男子还是进不了身的。而今,看这满身淤痕虐打,深重不消,会武不说,还有虐症之疑。
冷言诺眸光突然定在前方雨水啪打在地上的雨花里,然后,起身,直接走出慕容晟睿伞护之地,走向那雨花处,然后四处望望,这处雨花竟然格外透亮,蹲下身细瞧,竟似有金线闪烁。
金线,极细小,极轻微的一丝反光,冷言诺眸光却一凝,能有金线在身的之人,身份非富即贵。
非富即贵之人却要虐打一个丫头?冷言诺又踱身几步在四周观察。
慕容晟睿就这样看着冷言诺在雨中穿棱,任雨水浸透她的容颜,玉如冰晶琉璃,任雨水浸透她的衣裳,看她始终面色如霜,却没有只字哀言。
寒霜早已走至里处,看着地上的香叶,泪,终于是滑落下来,为这世间除了小姐外终于相识相同的同伴,昨日温情调笑,今日,命殒他处。
半响,慕容晟睿的目光终于发生一丝变化,他原以为冷言诺是在借着行走以找行迹或是舒发一丝心臆,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冷言诺并不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
寒霜也发现异常,小姐似乎,好像就如小姐曾经对她说过的,重组现场。
一柱香后,冷言诺终于停住脚步,几步蹲至香叶面前,用手指轻轻去分开香叶的嘴,可是那嘴却是紧闭不张。
几下之后,都是是如此。
寒霜也是急了,小姐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可是香民已死,嘴却不张,这…。
“香叶,乖,我是冷言诺。”雨声中,突闻冷言诺轻而低的诱哄之声,甚至带着低低的怜企。
意外的,香叶的唇竟这般张天了,唇一张,赫然露出一颗指尖大的玉珠子。
冷言诺伸手取出,再轻轻温柔的合上香叶的嘴,“你身之仇,他日天涯海角,小姐必为你千倍万倍的报之,你安息。”冷言诺落,转身,仰头,任雨水,落在面上。
看着背对自己那双柔弱纤细的双肩,慕容晟睿心一阵绞痛,温润眉目似也染下一抹青霜,偏头对寒霜与清一等人吩咐了什么,一手捞过冷言诺足尖一点,穿过层层雨帘,直奔璃王府。
她浑身已湿透,虽说体内有那药物可以温热,可是这样淋雨过久反而会弊大于利,他能任她淋雨本就是因为那体内之药物,如今…刚刚好。
……。
三日之后,南国传来消息,南皇病逝,遗诏,南国太子南木宸承大位,择日登基为帝。
十日之后,南国太子南木宸邀请各国参加两月后的登基大典。
能代表天慕前去恭贺的人当然非璃王莫属,可是念于慕容晟睿体带寒霜,若是他国寒毒而发,那…。
然,天慕国金銮殿上,慕容晟睿自我请缨代君去南国祝贺,皇上,最终点头。
璃王府。
香叶前日已下葬,全程按璃王妃之妹的行头而操办,冷言诺亲自操持。
然,冷言诺由始至终,于香叶之死,并未有过太多哀伤情绪,不哭,不语,从头至尾,即使当暗一回来禀报说此人许不是天慕人士之时,冷言诺也只是摆了摆手。
能在慕容晟睿眼皮子底下,虐杀她的丫鬟,当今天慕还未有之,而能做到这般的,这世间,身份,手段,也就那么几个。
京郊,香枫山。
香叶墓前,冷言诺唇瓣紧抿,磨娑着手中那颗玉珍珠,然后指尖用力,珍珠化为粉沫,随风而逝。
今日以这珠为你明誓,香叶你可安息。
最后看了眼墓碑,冷言诺转身,飞身上马,直奔下山脚。
山脚下,天慕奔赴南国的仪队早已等候。
踏马而行,远见那墨衣倾华,冷言诺勒马而停,马车上,慕容晟睿正掀帘与她对视,笑看一眼,刹那思绪千思万转,骑马飞扬。
身后又闻马蹄声声,冷言诺回头,秦清正驾马而来。
“请王爷与王妃允我随行。”翻身下马的秦清还未待马儿停稳,便当先对着正要上马车的冷言诺一跪。
一旁正给冷言诺掀帘子的寒霜也看着秦清,神情一怔。
冷言诺回身,看着秦清,这个清逸流芳的男子,因为香叶之死,直至出殡,不吃不喝不睡,一幅心死颓废之态,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是蓬头垢面,胡碴深长。
“你是谁?”冷言诺突然上前一步看着秦清,那一幅不认识的语气全然不似作假。
秦清愕然的抬起头看着冷言诺,若不是那张脸与那双清明的眼眸,真真就如一个三四十岁般的中年男子。
情伤为白发,痴情伤心神。
“王妃,我…。”秦清一咬牙,“我要跟你去南国,我要给香叶报仇。”
“香叶是谁。”冷言诺继续问,问得周围随行清一等人都微微生讶,这王妃是怎么了。
只有车内的慕容晟睿面上没有任何异常表情。
“香叶是我的妻子,虽然未行大礼,但是提亲已提过,王妃你也应允,总之,这一生,我都承认香叶是我唯一妻子。”秦清将头在地上重重一磕,“凶手不在天慕,如今南皇登基,各国相贺,必定各国人流都会相贺,我…。”秦清抬起头认真的对上冷言诺看过来的眼神,一幅断然而定不会回头之态。
此次去南国,清香也在随行之列,见秦清如此,清香的眼眶也不禁模糊轮廓。
“原来你还知道香叶是你的妻子,知道为她报仇。”半响,冷言诺突然抬头看了看天明晴亮的天,悠声一叹。
秦清不知冷言诺何意,只能就这般盯着冷言诺看。
车内,慕容晟睿突然起身,出了马车,“秦清你确实不是秦清了。”一句话更是说得意味莫名。
冷言诺却对于慕容晟睿的心知之解,眸光倏的一绽,仿佛几日的沉寂终于得见朝阳。
秦清更加不明白了,只能呆呆的跪在地上。
眼见聪明解语的秦清这般,冷言诺轻轻摇了摇头,方才开口,“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作何,你要我带上你,如今蓬头垢面,衣裳邋遢,本王妃此去南国贺南皇登基,并不是去遛弯,你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去报仇的,寻找真凶的,凶手是否在南国还不一定,你就要每日苦着这张脸。”冷言诺话于最后,语声突然急而厉。
秦清猛然抬起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香叶已去,本王妃心情不顺,万一心情不佳,让你下去陪葬也是有可能的,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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