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光闪动,“世子爷定是被那昏君害死嫁祸给亚姑。”
康王瞳仁骤然一缩,缓缓摆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仅凭乞索儿唱的莲花落就断言此是何人所为实在太过儿戏。闵公,我知道你与桐儿相处多年有主仆之谊。但你不能因此而盲目或是莽撞。”
闵公沉默不语。他只是想让康王认定刘桐的死是仪风帝授意而非亚姑所为。在他听到那段莲花落的时候,就已经相信是亚姑杀了刘桐。原因很简单,刘桐活着对仪风帝更为有利。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想让刘桐死现在也不是恰当的时机。
既然他能想到这点,康王没理由想不到。可是康王言语间没有流露出半点怪罪的意思。甚至都没把亚姑叫来盘问。他究竟会如何处置亚姑?猜不透啊,猜不透。
还有……亚姑又为什么杀刘桐?是一时失手还是蓄谋已久?闵公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她回来那天只说没能救出世子爷,向王爷请罪。正是用人之际,王爷怎会治罪?
“亚姑呢?”康王漫不经心的问道,“回来两天了,我都没怎么见过她。”
闵公小心翼翼斟酌着说辞,“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眠不休通宵达旦钻研阵法。您找她?我这就派人叫她去。”
康王沉吟片刻,微微笑道:“不要惊扰她。”
闵公应是,转而问道:“您看,是不是给世子爷立个衣冠冢?”
康王眼中终于浮露出一抹哀色,“也好。挑个山明水秀的地方。”
……
裴锦瑶“病”了七八天才重回神机司。
打开大门的刹那,裴锦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万家水,梅若甫和孙秋月皆是农人打扮,万家水用力挥动锄头翻地,梅若甫和孙秋月小脸红扑扑的,一人手上托个盛满清水的瓷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您二位慢点喝。”老文快步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梅若符手里的瓷碗,“哎哟,您怎么又喝凉水?咱们神机司有灶间能烧热水。”
“凉的好,清爽!”梅若甫反手抹抹嘴,放下瓷碗向裴锦瑶抱拳拱手,“裴神机使,是您把小的从宫里救出来的。以后,小的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万家水丢下锄头,噔噔噔跑过来,用力拍拍胸脯,“小的这条命也是您的。”
孙秋月看看万家水再瞅瞅梅若甫。这俩家伙起猛了还是吃撑了。一个两个都把命交给裴神机使,他不想啊。
好烦!老万和老梅不给他留活路啊这是。
裴锦瑶板着小脸,略略颔首,“你俩都过了火力旺的年纪了,以后别再喝凉水了。”
万家水和梅若甫点头如捣蒜,“小的们都听您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文指了指地面,“翻好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变化。”
“还不到春耕的时候。”提起这事万家水一肚子委屈。那天东厂小领班二话不说丢给他们两把锄头,说是裴神机使急着吃小白菜,让他们赶紧种起来。
可……这是说种就种的事吗?节气不到,土都翻不开。由此可见,东厂探子也不是事事都懂。
裴锦瑶淡淡道:“把东西收一收,换件衣裳,我有差事派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