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我们就会启程离开天启。”男人的目光移向窗外,“我知道你叔母给了你些地产,我走后,这座宅子也全部归你。”
许江宸脸上罕见地带了笑意,温和仁善,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许卿南疑惑地问道:“你能从崔党中全身而退,到底是因为什么?”
男人阔步走回桌子旁边拿起一叠密信:“这就是我找你来这儿要同你说的。”
许卿南接过他递过来的信件,在他的示意后一封封查阅起来。
这些信的年代久远,有些甚至已经泛黄破损。但无可掩盖的是纸上惊人的内容,这些居然……全都是崔党在朝廷要事中动过的手脚和经商时犯下的罪行。
不用想也能知道,许江宸就是靠手上这些内部情报和皇帝做了交易。
“卿南,我同你说过,有些事你不能知道太多都是为了你好。一个人必不可能只有一面。”许江宸叹着气,许卿南将信件收好放回桌上:“所以,你原本就是皇帝的人?”
她眉头紧蹙,难道这才是许江宸和祖父之间父子关系决裂的原因么?
“也不完全算。”许江宸嘴角勾起微笑,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匣。
“我想这些,应该是你想要的。”
他用精致的小钥匙将木匣打开,里面只静静地摆放着几页陈旧的纸张,看着像是什么的记录。
许卿南定睛一看,明贞十六年戌月酉申日,雁翎甲军北塞行军……
雁翎甲军的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这是先太子那年前往边境所领的军队!
许卿南面带惊讶地看向许江宸,对于那场战役的史料记录非常非常少,卫虞他们几次查找也都无告而终,而这木匣里却有一份……
“这是雁翎甲军一个士兵写的行军记录,当年他遗落在北塞的一处农家,被崔家的人找到了。”
许江宸合上木匣子:“崔家十年前就开始搜查当年的证据,他们每找到一处就会灭口,你们查不到也很正常。”
许卿南微微蹙眉,看来那个酒鬼老头的家人也是这样死于非命的。
“这般大的动静,皇帝就没有表示吗?”
“当然有,我不就是他的眼线吗。”许江宸坦然自若,就像是说些平常事。
许卿南没想到,他做眼线是为了借力除掉崔家。
“也不是故意,借水推舟罢了。我知自我娶了梓和那一天起,我就再难背负父兄之冤。”
许卿南试探:“这就是你们要我来天启的缘故吧。”
许江宸愧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东西你没交给皇帝,不会有问题吗?”知道了叔父真正的企图,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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