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之口的茶,必是名品。”
陈令方心中暗笑,这茶菜名“白芽茶”,事用尚带着白色的叶芽晒制而成,原产地正是高句丽,在当地虽非普通之物,但富贵人家不会未曾用过,他特意以此试探两人,范良极立时原形毕露。
韩星见陈令方笑容有点古怪,暗叫不妥,锡罐内的茶叶,形状古怪,气味陌生,想起对方说过珍藏了十多年之语。心中一动知道其中有诈,虽然韩星不怕,但看着陈令方和范良极两个傻呼呼的,觉得挺有趣的,也不想这么快看完这场戏,于是道:“想不到陈公还留有我们的茶叶。”
陈令方愕了一愕,暗忖难道他并非假冒的,哈哈笑道:“果然瞒不过专使。”
范良极暗叫好险,却不明白韩星为何能识穿陈令方的阴谋。
浪翻云一直的沉默着,只静静看着朝霞在一旁忙碌着。
这时铛内冒出白色水气,朝霞轻呼道:“水沸了!”神态天真可爱,对着这些泡茶的工具,就像小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只有在这里方可以寻回真正的自已。
浪翻云心中感叹不已,陈令方的迷信使他把官场噩运和朝霞连在一起,对她实在非常不公平,现在陈令方把朝霞送给了韩星那小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朝霞提起水钩,将滚水注进放了茶叶的壶内,然后倾出,又再注入,放回盖子后,又从盖顶淋下热开水,这才把水铛放回炉上,然后斟出佳茗。
陈令方早命令惯了朝霞,招呼各人道:“请用茶!”说话间,陈令方又感到脖子一凉,有过那么多经验,陈令方自然知道那是因为韩星了,暗道:这家伙实在小气的紧,还是注意一下才行。
韩星继续一副主人派头,道:“请用茶!”
陈令方闻言,伸手先取起一杯,也不怕烫手,送到口中。将那滚热无比的茶一口啜干,见众人仍动也不动,奇道:“一名品!茶暖了品不到真味。”
浪翻云也取了一杯,一把倒进口内,叹道:“茶是好茶,不过若非有专使夫人这样出色的茶道高手。也烹不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极品。”
韩星听到浪翻云说朝霞是专使夫人,暗叫一声,上路。
朝霞得浪翻云称赞,欢喜地道谢。
范良极缓缓拿起一杯茶慢慢小口小口的去品,一边哂道:“好茶必须慢慢品.才能知道其中滋味!”这话不但针对浪翻云,连陈令方也骂了进去。
韩星也皱起眉头来,暗笑范良极出了丑也不知道.原来凡是擅长茶道之士,必是将某一口喝干.不怕滚烫。
韩星可不会照顾范良极的感受,小白似的看了范良极一眼,一把倒进口内。而冰云、云裳和谷倩莲她们分别出身于慈航静斋、书香世家还有双修府,也是颇懂茶道。也知道其中的关键,被范良极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喝手上的茶,但看到韩星毫无顾忌的喝下去,也跟着韩星那样喝。
范良极见到众人都是一口喝下去,也知道自己出了丑,不禁老面一红。随后放下茶杯,孥起烟管深吸一口后,同浪翻云道:“不知道这位大侠,肯否露上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
口一张,一道烟箭刺往浪翻云的竹笠,若让他射正,保让竹笠会给撞得飞起,掉往十多步外的后墙去。
韩柏知他蹩了一肚子闷气,终于忍不住出手试探,一副看好戏的看着范良极。
冰云三女见到韩星如此淡定,也作个旁观者那样看着,而陈令方亦是如此,只有朝霞瞪大美目,想看浪翻云怎样应付。
浪翻云什么反应也没有。
烟箭射在竹笠的尖顶处,分作两股,河水分流般绕过笠顶。再合成一股,直射往后方的墙去,半缠烟也没有散乱,非常好看,又怪异无伦。
冰云还有云裳跟韩星一样,那么平静的样子,好像理所当然似的,显然冰云和云裳都从韩星奇怪的态度猜出什么了。谷倩莲平时虽然有点鬼灵精,但是那只是小聪明,大智慧上却是比不上冰云和云裳。
陈令方和朝霞体察不到其中的微妙处,只是奇怪范良极这道烟箭虽是怪一点,但对浪翻云却一点威胁也没有。
谷倩莲和范良极两人一齐变色。
要知这股烟箭结合了范良极数十年的精纯真气,连木板皮革也可以洞穿,浪翻云竟动也不动,借物传力,以卸劲化解,怎不使两人骇然。
范良极一不做二不休,喝道:“好!”一往浪翻云的竹笠下缘处挑上去。
在陈令方和朝霞来说,范良极挑往浪翻云竹笠这一手,平平无奇,只是速度很快而已,但落在韩星和浪翻云还有几女的眼中,在台面上这只有六尺许的短距离内,范良极这一变化万千,击出的角度不停改变.劲气而不散.一股股的真气交互撞击,封死了浪翻云往左右两旁闪开的可能,唯一的退路一是缩进台底下去.又或往后翻退,由此亦可见范良极这一击只是要对方出个大丑,所以留下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