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两人,方脸老头兴致盎然的扭头看张文远和孙鲁班那边的战场,假装没瞧见实则真心无视了这边的后续发展。站在一旁的白三哥更直接,做了个“活该”的口型,也扭头看向另一边。
罗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才是这群老虎中那只实实在在的菜鸡,跟个即将被逼·奸的大姑娘般踉踉跄跄朝后退去,手里也不忘提起小马扎。
接下来的场面可以来个画外配音。
菜鸡罗炜惊恐: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壮汉大力猥琐: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
菜鸡作势:破喉咙,破喉咙。
冷不防“啪”一声,小马扎随手一掷,照着壮汉大力的面门而去,却被他头一偏躲过了。
壮汉大力冷笑:没打着吧,接下来该换我了。
罗炜的手拼命往后摸,他有意识的往这个方向来实则是看好了刺猬大叔的位置,到时候往他后头抱头一蹲,那个叫大力的要是没收住手,击打的方向基本也就形同空手PK榴莲了。
谁知罗炜鸡贼,刺猬大叔也不是傻的,早一步洞悉了他的撤退方向,拉着他的《战马奔腾》挪着小碎步,勾着屁股底下的小马扎,挪到了稍远处的角落里。
罗炜黑线,转身就想往拖着水车和太湖石造景的水潭后头钻,刚踩上边缘,脖领子就被壮汉大力一把薅住,死命往外拽。罗炜不管不顾的伸手乱抓,下一刻,忽然握住了一物,死拽着不撒手。起先那物还死死卡着,随着壮汉大力的拉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嘎巴”一声,居然把那玩意儿抽了出来。
下一刻,就听见“咯咯咯”、“噔噔噔”、“哗啦啦”的一阵响动,然后,场面就是一静,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刺猬大叔。罗炜再去看手上被抽出来小臂粗细、六棱形的长条木棍,脖子一顿一顿的扭向他:“我说这东西轻轻一弄就这样了你们信吗?”
罗炜在挣扎中一不留神把固定水车的那根轴抽了出来,原本转悠得欢的水车失去了桎梏,借着斜坡直直滚出,直奔刺猬大叔所在的角落而去。事实上,那个角落也没有多远,轮盘边缘的十二个水槽蓄积的水一半泼了一地,另一半都头罩了刺猬大叔一头一脸,然后直接把他撵到墙上,形同车祸现场。
先前还和张文远、孙鲁班打得欢的壮汉们之中的几人“嗷”一嗓子冲过去救人,好在水车本身的分量不大,冲刺的速度不够,再加上一身蓑衣的缓冲,人倒是没事,就是被压在墙上的姿势别扭了点,一时半会儿没能站起来。
这头,罗炜还在庆幸刺猬大叔的这套蓑衣斗笠的打扮实在太有先见之明,那头,刺猬大叔已经被三下五除二的救了出来,站在那里边释放低气压边甩水,另外一边的楼梯口,“嘎吱嘎吱”欢快的楼梯响,就听一道愉悦的少年音:“老爸老爸,我们来了,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最后四个字在看到露台实况的时候彻底消音,直到瞧见几乎要被壮汉大力提到半空的罗炜才惊呼一声跑了过来:“松手松手,大力哥,罗炜叔叔和我可是朋友。”
你一个十六七的青少年,神特么“叔叔”。
壮汉大力惊了一下,看看罗炜,尤不死心:“可是他刚才……”
见他不依不饶,少年补充:“他不但是朋友,还是我的恩人。”
少年一身耐克的休闲打扮,反戴着棒球帽,他的话音一落,壮汉大力居然很给面子的松了手。主战场那边已经停战,鼻青脸肿的张文远和孙鲁班也收了手汇合到罗炜身边,只不过孙鲁班趁机又补了几人两鞭子。
这会儿楼梯那头再度慢悠悠的响起,先后上来一女一男,女生和少年的年龄相仿,一身小白裙很有高冷清纯校花范儿,后头那个不用说了,是之前被发配下楼的佛头老大。
少年冲着校花挥手:“薇薇这边这边,你看我见到谁了?”
比张文远好不了多少的壮汉们也七倒八歪地围了过来,壮汉大力不解的问道:“辉少爷,他真是你恩人?”
辉少爷拼命点头:“嗯嗯,七色玫瑰那回,就是他和他朋友把我们几个从蘑菇伞顶上救下来的。”话闭还冲罗炜挤挤眼睛。
罗炜总算想起来了,感觉他这个“救”字用得奇妙无穷,当初明明是董胖胖和薛大傻调戏人家小情侣未遂,被人家藏在后头的“暗卫”修理了,最后搬来吕布找的场子。那个蘑菇伞也是吕布给扔上去的,至于“叔叔”的称谓就要源于这位辉少爷当时急切的想拜吕布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