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许你用这两个字的,救人是我唯一从来不后悔的事情,回去记得告诉父亲大人,我的事情他以后都不用操心了,我现在过得非常好。”话闭,绕过卢钊径自出门去了。
罗炜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是云里雾里,他不清楚卢钊话中“盲鹿”是哪两个字,但肯定是一种代称。和被突然发飙的花飞雪震住的某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他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忙碌是什么意思?”
卢钊恢复了桀骜的表情:“哦?你很好奇吗?古有赵高指鹿为马,又有那耳聋眼盲不识时务的鹿死活觉得自己能和千里马相提并论。”
卢钊说得隐晦,罗炜也能明白这种称呼大约属于骂人不带脏字的修辞手法,他不如花飞雪的感同身受,却也不想再和眼前这位打交道了。
道了一声告辞,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卢钊优哉游哉的声音传来:“你是真心和她以婚姻为前提交往的吗,她有没有告诉你,那次救人她受了很重的伤,你要是娶了她,就要做好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准备。”
罗炜扭头似笑非笑:“先贤教育我们,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一切不打算好好交往就想直奔结婚主题的,撑死了就是套茶几。”
跟着花飞雪的背影沿着还不算热闹的田字格美食街走了大半条街,直到她在一个橱窗门前站定。罗炜老远就闻到对过传来的阵阵火锅飘香,这家“雅米雅米好锅锅”他是来过的,这会儿时间尚早,门口那口火锅喷水池熄火多时,味道并没有上回来的时候那么赶人。
罗炜走上前,发现花飞雪正盯着橱窗里的猫窝狗屋发呆,一看招牌“老金宠物医院”,再看橱窗里正在给狗屋刷漆彩绘的那人,这不是见过两回的牛小帅童鞋吗?怪不得宠物医院叫老金,不出意外的话,这家铺子的老板应该就是金华的宝贝儿子金荣了。
罗炜还在犹豫该不该敲两下玻璃跟牛小帅打个招呼,花飞雪已经台步走了,无奈只得跟上,还没话找话的率先开口:“刚才那小子什么来头,这么傲早晚遭雷劈。没想到你爸也是老师呀,都没听宋宋说起过。”
花飞雪顿了顿步子看了罗炜一眼:“应该算是吧。”
“也没听你提起过你妈妈。”
“死了。”
“不好意思。”
“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11个哥姐,包括我在内,只有4个被父亲承认。我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也在考虑把我除名了吧!”
罗炜:“……”
感觉话题被聊死,任罗炜怎么脑补都想象不出花家是个怎样的人际关系,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花爸爸这个老师肯定不一般。
把天聊死之后,花飞雪的心情似乎更差了。她漫无目的的埋头在前头走,罗炜跟尾巴一般后头跟着,最后还上了一辆不知道多少路,不知道开往哪儿的公交车。等二人下车站定在熙熙攘攘的车站,抬头就瞧见了“九宫格花园广场”的硕大金字招牌。
九宫格花园广场位于九宫格商圈的中心区域,仿巴比伦空中花园的结构,层高却只有三段式。作为九宫格心脏一般的存在,花园广场就没有人少的时候,不过同样的人山人海也是分时段的,好比这会儿工作日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就算是一天之内的低谷了。
罗炜打包了奶茶寿司回来的时候,发现花飞雪正在研究广场东面地下车库出口旁边的两排易拉宝,三十来名男男女女把一名很OL风的女郎围在中间,看她连比划带宣讲的窃窃私语。
易拉宝上呈现的内容让人一目了然,标题就是“郑氏楼兰·听风·芭蕉苑说走就走看房会九宫格站登车点”。郑氏楼兰干嘛的团龙港市民无人不知,凡是带了这个抬头的户外活动十之七八都离不开售楼的主题。听风属于郑氏楼兰新进开发的中高端联排叠层的小别墅系列。
这可不就巧了,刚觉着困就有人送枕头了。见又有一辆刷着“郑氏楼兰·听风·芭蕉苑”车身广告的大巴车从地下车库缓缓开出,OL风的工作女郎把围绕身旁的目标客户请上了车,罗炜拽着花飞雪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他算盘打得好,虽然不怎么待见孙岚秀和郑至信,但郑氏楼兰的楼盘质量和物业水平还是很拿得出手的,是个购房的不错选择。顺带着,上了车还能有个舒坦的地方把提着的奶茶寿司解决一下。再不济,那个听风·芭蕉苑的位置罗炜也是知道的,离着汉宫北街13号徒步也就不到半个钟头,只当搭免费顺风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