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被褥上,弑岚睡的并不安稳。
清醒似乎又是傍晚时分,整个身体像是被蛛网捆绑了似地,每一寸骨骼都不是自己所有。
躺在床上,睁开眼,十分钟过去,弑岚没有下一步动作。
胃不太舒服。
脑子倒是没有什么疼痛,只是想裹了一层绸布一般不太清醒。
思绪像是一点点的裂开一般,一点点回忆起来。
弑岚,杀手……
「天妖」诸王……
戒指!贺兰嫣!……
韩阳!
……
猛的翻身坐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上涌。
弑岚趴在浣洗池边,呕光了一些残物,连胆汁都要吐了出来。
脚步虚浮,双手酥软的几乎不能撑起自身的重量。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顺着水池边滑下,靠在一旁,等着宿醉后的回魂。
弑岚两眼满是血丝,无力的望向窗外,已是夕阳的晚景。
天空一沉一浮,海洋潮湿的味道,还有潮汐那熟悉的喧嚣。
又回到了这Nefertiti号上……
昨晚……
是自己人生中第二次宿醉……
与几个女人的那次宿醉还历历在目,赌咒发誓不再如此堕落,似乎并未维持几天。
取回戒指归来,余下大约还剩下七分多钟。
弑岚按约定,将戒指放于了大厅的矮桌上。
戒指落定那声清脆的声响,方才使得自己悬着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律动。
将自己摔进沙发,留恋的凝着手心贺兰嫣的银白色婚戒。
薄翼皇冠。
从未想过,这戒指还有些名头。
女人们说这东西有实质的诅咒,自己不信。
如若诅咒真有用处,可能贺兰齐云早就被贺兰嫣咒骂而死了!
一口口的灌着红酒,入口醇美的可怕,船上从来不缺好酒。
可他偏爱饮茶。
没办法,此刻缺水,而船上从来也只有酒这种东西。
一个人灌醉自己也是好事。至少不该想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已经忘记喝了多少,尊义跟鬼似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拽过他,半推半就塞进一辆车里。
这车并不是令主的座驾。她的车似乎都是经过特别改装的莲花跑车,车屁股后面有一朵火焰灼烧而出的红莲印记。
尊义开车的风格与女人如出一辙,一路狂奔到了酒吧,弑岚的胃已经开始翻腾。
这种完全不管别人的意见,任意妄为的处事方式。
真将令主的本性学了个十成!
尊义依旧是那身不变的黑衣,肩上蝶缠着那条黑色锦纱,在身后长长的坠着。
同样王位的装束,黑纱尾角血红的妖莲,同样为王,尊义似乎过的比自己真实多了。
「冰魄」这间酒吧,弑岚第二次到访。
说起来,这里也算是「天妖」的一个聚点了吧。
想要购买情报的会在吧台买酒时候递上自己需求的纸条,不同酒种不同价码。以物易物的交易,便会在一楼的阁间里进行。
「天妖」的地盘总有些特别之处,看似平常的交易地点,却异常的隐秘而安全。
寻常时候也有普通人到访,没有特定的路引不会知道这里是连CIA都忌讳的「天妖」情报堂口之一。
两人得到访引来一些人的侧目,却并不敢多加打量。身上红莲的标记,颇为让人忌讳。
「天妖」的地盘,就得守「天妖」的规矩,任何人都是如此。
并不是那几个女人们常驻的二楼轻卧雅阁,尊义带他来了一楼堂厅侧沿的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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