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转周折的到了一户小平房的时候,看见一个2,3岁的模样精致的小男孩儿,他还跟他打听了一下。
“喂,小子,汪语录住这儿不?”
“你找我爸嘎哈呀?”小男孩儿那奶声奶气的动静儿一出,谭四立马大笑着抱起了他进了院儿,看见那个在自家小院子里翻土的汪语录,满面春风。
“好你个小子,生产建设搞的很积极嘛,居然都娶了媳妇儿!”
然而——
汪语录却没被这笑话逗笑,而是一如多年前那娘炮样儿,见到了兄弟,眼泪先掉下来了。
原来汪语录确实中专毕业回来就跟一同学结婚了,婚后生活也挺幸福,没有1个多月,这姑娘就怀上了,全家都高兴的不行,可就在生这小子的时候,却因为大出血过多,生完孩子没多久,人就硬了。
原本幸福的家庭,现在也就剩汪语录和他这儿子汪念七了。
那天晚上,哥俩儿炒了几个小菜儿,推杯换盏的喝到了半夜,这些年的酸甜苦辣,哇哇的像倒豆儿似的说个没完,那架势,就像这5年没分开过的似的,跟小时候一样的亲。
然而,其实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分离朋友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阶级。
汪语录一辈子都是中规中矩的小民,而雄心勃勃的谭四,注定不是鸟巢中能窝住的凤凰。
从80年代后期开始,谭四就开始从爱打扑克发展到耍钱,继而的开局抽成儿,甚至到了后期,跟社会上几个朋友,合伙经营了当时以赌博为主的游戏厅。
在那个还树立全国奔小康,万元户都算的上土豪的年纪,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有几十万的资本了。
因为谭四为人重义气,而且胆子大,不服软儿,在跟a市混子的几场干架中,逐渐也混到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人在高处朋友多,谭四22岁那一年,生意越做越大的谭四想要经营一家夜总会,找人帮忙贷款的时候,他认识了当时市商业银行的行长何建国。
当时的谭四并不算喜欢这么个一瞅就是贪官的肥肠满贯的何建国,但因为有求于人,他也是甘于屈就自己,一口一个忽悠的,就在喝多的时候,认了何建国当了干爹。
当然,这贷款,批的很利索。
上半年准备,下半年夜总会就开业了,22岁出头的谭四,从一个穷小子转型成了a市第一家夜总会的老板,那风头绝对穷极一时。
开业的当天,来了很多朋友,包括最近关系不错的同样也叫何建国干爹的国仁塑料厂厂长凌国仁等等,然而做为谭四最重要的朋友,汪语录,却没有到场。
以为他是不善交际,谭四并没有多心,然而真正让两兄弟有了磨擦的事儿,却是之后,谭四买了第一辆车去一中门口接汪语录吃饭的时候,他亲耳听见的一段对话。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人渣,开夜总会养小姐,破坏别人家庭,破坏社会风气。”一个老教师瞄着他的车,各种愤慨,见汪语录脸上绯红,她又问,“咋的?汪老师,你认识谭四?”
“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
当时汪语录极力撇清的样儿,真是伤了谭四的心,就算他心里清楚他们知识分子总是有些酸性的矫情,可这件事儿,在谭四心里也却是划下了不可磨灭的一道印记。
从此,两个人来往从之前的甚密,变成了节假日才会聚聚的朋友。
第二年,谭四夜总会的营业额逐年递增,这一年,他辞去了林业局的工作,专心的经营他的社会地位和事业,也是同一年,歌手冷秋伶进场。
这个冷秋伶是谭四的兄弟从广州高薪挖回来的一个欢场歌姬,在广州的时候,就有不少高官富豪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到了东北,那绝美的模样儿,和举手投足间的媚气和不经意的傲气,更是在只出场3场之后,就红遍了a市的欢场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