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更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吾期等趁机发动猛烈攻势,匈奴又一次大败。
一切似乎要结束了,吾期收了弓箭,陌颜忽然慌张来报:“呼顿逃跑了。”
吾期四下望了望,确实没有看见呼顿的身影。他冷声道:“逃了便逃了,此地山林遍野,极易躲藏,想要寻得他们的踪迹怕是困难。经此一役,匈奴已是元气大伤,没有十年八年,是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能给边境百姓换来几年和平,已经是值得了。”
陌颜却并没有吾期的淡然模样,他的脸上尽是血污,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可眼神里却是焦灼,他道:“呼顿不见了,英宁姑娘也不见了。”
吾期迅速转头看着陌颜,伸手揪起他的衣袍,厉声问:“你说的英宁不见了是何意?她怎会不见的?”
陌颜低着头,惊声开口:“有人见着她去追呼顿了。”
吾期的眼睛变得赤红,他的嗓音里有些许颤抖:“谁看见了?往哪里去了?”
陌颜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陈年生,陈年成从未见过这样暴烈的王爷,他吓得抿着嘴唇,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亲眼看见阿九骑着马,朝呼顿逃跑的方向去了。我就是担心他,才特地前来禀报给陌颜将军的。他一人单枪匹马的,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吾期松开陌颜的衣袍,没有一丝停顿,翻身就上了马,他瞪着陈年生问:“朝哪个方向去了?”
陈年生指向西方,那里有着茂密的原始丛林,对此地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失在那里。吾期戍守这里时,曾前去探过路,里面的环境错综复杂,没有当地人做向导,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几乎没有可能。
英宁从未到过这里,她怎么可能逃得出来。更何况呼顿虽受伤,但也不致命,他身边还有不少将士。英宁追不追的到呼顿,此番都是九死一生。
吾期的心脏扑通乱跳,跳得他几乎承受不住。英宁,他的英宁。他将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一声长嘶,疾风一般地朝前奔去。
“王爷!”陌颜疾呼,他即刻招呼了一队兵马,简单交代了苏将军,便追着吾期而去。
他们在密林里转了一日,却没有碰到任何人影。没有呼顿,也没有英宁。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吾期身上有些伤,因为未及时医治,在这样暑热的密林里,已经有些化脓。陌颜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让吾期待在这里,他已经又传了更多的士兵前来,保证一定会找到英宁。
只是吾期怎么会肯回去,他的心中像是破了一个大洞,英宁的消失,让他坐卧不安。她为何非要立什么军功,他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女人来立功了?若她没了,他以后的人生还能有什么趣味。他还没有对她说,他要她做他的王妃,做他王府的当家主母。他十分后悔为何自己不早一点告知她,那么她会不会开心,会不会珍惜自己的命。
陌颜趁他不备,举手砍向他的脖间。吾期顿了一下,便倒在了陌颜身上。陌颜也无法,就算英宁姑娘出事了,王爷也不能出事。他只有冒着被军规处置的危险,强行将王爷带回营地。否则若王爷真出了事,他们谁都无法逃脱责任。
留下的士兵,继续在林子里搜寻。王爷被送回了营帐,军医包扎了伤口,喂了汤药。过了半日,吾期幽幽醒来,他捂着疼痛的脖子从床榻上坐起来,冷眼盯着一旁心虚的陌颜。
“陌颜,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你都敢动手,以后这主将的位置怕是要由你来坐了。”吾期从床榻上下来,捡起床边的鞋穿了起来。
陌颜跪在地上,低声道:“王爷,英宁姑娘对您来说很重要,末将也十分担心。只是王爷对这众多将士来说,更是重要。所以末将才自作主张,将您带了回来。您的伤势虽然不重,可也不能耽误。何况英宁姑娘这么久都未曾出现,想是已经……”
“闭嘴!”吾期厉声呵斥道,“陌颜,你若再敢胡说,本王就将你活剥了。英宁不会死,她不会。她知道本王在等着她,她一定会回来的。”
陌颜垂着眼睛,喏喏地道:“是,王爷。英宁姑娘福泽深厚,一定会平安归来。”
吾期重重地喘着粗气,似乎已经气急。他胡乱地穿好衣衫,拿起自己的佩剑就要出去。陌颜一把拉住,急切道:“王爷不必亲自去,末将已经派了数千将士去寻了,这会应该有些消息了,王爷宽心等一等吧。”
吾期冷冷瞧了一眼陌颜道:“陌颜,你若再干涉本王,本王就罚你几百军棍。”
陌颜一咬牙,跪在吾期面前,心一横道:“王爷怎么处罚都可,只求王爷莫要再去那密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