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琳琅房里传出一阵声响。他眼神一暗,将炉子上的水壶拿下来,快速跑到琳琅房里。
刚到放房门口,就看见夜君抱着琳琅,正往外走。琳琅紧紧闭着眼睛,双手耷拉着,歪着倚在夜君的肩膀。看情形似乎已经晕了过去,不知是否是夜君所为。
看到夜君,钟九的眼神一下变得冷若冰霜,他的手掌上,立刻变出他的长剑。他伸出剑指着夜君,冷冷地道:“把她放下来,我兴许还可以放你一马。”
夜君虽然手里抱着琳琅,却仍然是一脸闲适,对着钟九邪魅一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你让我放下我便放下,那我得多没面子啊。”
钟九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说多无益。他毫不犹豫提剑便刺向夜君,只是顾着夜君怀里有琳琅,怕失手伤着她,他出剑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功力。
夜君抱着琳琅,轻巧躲过。纵使他功力强劲,手里抱着一个人,要是和钟九多过几招,还是会有些吃力。
夜君往后退了几步,将琳琅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慢慢转过身,冷眼瞧着钟九道:“你现在是在等她死吧,我有办法救她,你为何却不肯放手?”
钟九眉头紧锁,十分怀疑地开口:“失魂蛊无药可解,你怎么会有办法救她?”
夜君呵呵笑了几声,我语气满带嘲讽地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能救呢?我可不像你这样自暴自弃。”
钟九被他的语气刺到,冷硬地说道:“失魂蛊的主人鬼婆都无法,你说你能,你以为我会信你?你想要琳琅作甚么,我再清楚不过了,在你眼里她就是你的一颗棋子,不是吗?”
听了钟九的话,夜君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无论我把她当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去死。而不像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牺牲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不肯放手,让我觉得你实在居心叵测。你怕她知道当年的事,宁愿让她去死,也不敢告诉她真相,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她,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钟九被他说中,终于恼羞成怒,挥剑便朝夜君刺去。夜君侧身躲开,从腰间抽出一天黑色的长鞭,手一扬便抽出去。钟九跳着躲了过去,夜君的一鞭抽到一旁的桌子上,那桌子一下四分五裂。
房间的空间小,两人都有些施展不开。于是打便到了院子里,两人站到屋顶,各自占据一角。风吹起两人的衣袍,在银白色的夜光照耀下,像是一副水墨画。
两人迎风而战,不知打了多少回合,彼此并不分上下,堪堪打了个平手。
夜君立在屋顶,收了长鞭,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远处一抹红色飘过,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道:“看来我今日是带不走琳琅了。”
钟九手里握着长剑,时刻保持战斗的状态。他冷声地说道:“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有我在,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她。你已经害过她一次,这一次我绝不允许。”
夜君十分不屑地笑:“是吗?我若是真想带走她,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钟九皱眉,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疑惑开口:“夜君,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自负,就凭你这样自负,我就能拦得住你。”
夜君仰头哈哈笑道:“我从前喜欢独来独往,做事只靠自己。如今我也找了帮手,现在才发现果然事半功倍。”
钟九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从屋顶跳下,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屋里。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琳琅,已经不见了。
他怒火攻心,提剑出去。夜君竟然还在,他嘲讽地笑:“你现在发现是不是太晚了,哈哈,我说过若是想带走她,你是拦不住我的。”
钟九冷冷地瞥着他,道:“你到底把她带到了哪里?我警告你,我不许伤害她。”
夜君冷笑了一声道:“我伤害她?我又不会给她下蛊。”
钟九恨得咬牙:“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将她带到了哪里?”
夜君脚尖轻点,逆着月光飞走,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凭自己的本事来找,如若你能找到,就自己来救她。”
望着夜君消失不见,钟九内心陷入无限焦躁里,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夜君说可以救她,仅仅是想要救活她吗?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当年要不是夜君的蛊惑,琳琅也不会犯下大错,也不至于会遭受这样的苦楚。
他想了许久,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琳琅,不管她是生还是死,她都要陪着她,他答应过的,绝不能对他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