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东西,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墨倾心的痛呼,一阵高过一阵,悲伤痛苦,震慑人心。
墨淞站在外室,面色焦急的来回走动,目光透过半透明的珠帘,频频望向内室,墨倾心每痛呼一声,都紧紧牵动着他的心:
倾心一向乖顺,就算受了伤,也是静静忍着,如今却忍不住连声痛呼,可见伤的极重……
“老爷,大小姐来了!”站在门口的红笺突然开了口,高声禀报着。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射向红笺,好一个忠心的丫鬟,明里暗中提醒墨淞教训自己!
红笺全身一震,慌忙低了头,不敢看墨倾颜,心中暗道,大小姐和相爷一前一后的站着不动,自己不过提醒相爷,她回来了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
听闻墨倾颜回来,墨淞身体一震,转身瞪向墨倾颜,眸中怒火翻腾,咬牙切齿:“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墨倾颜看一眼忙乱的内室,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墨倾心私放逃犯,断她一臂,是给她个教训,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好好好!”墨淞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像是气到了极点:“真是我的好女儿,每天除了设计自己的妹妹,就是陷害自己的妹妹,除此之外,你还能不能做点其他事情?”
“您的意思,倾心的胳膊,是我伤的?”墨倾颜看着墨淞,似笑非笑的眸中满是嘲讽,他前几天被自己气的吐血,今天就去上朝了,面色还很不错,看来太尉府珍贵药材不少,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是倾心告诉您,我伤了她?”
“她不是你伤的,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墨淞恨恨的瞪着墨倾颜:倾心是他最得意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居然伤了胳膊,她的才华短时间内无法展示,别人如何看到她的优秀?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他的女儿!墨淞看墨倾颜的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自从她来了太尉府,府内众人,真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怎么不问问倾心为什么会受伤?”墨倾颜冷冷望着墨淞,不问清事实始末,就妄下定论,他就是这么做天阙丞相的?
“倾心性子温柔,她受伤,一定是别人算计她!”墨淞目光坚定,就算倾心算计别人,肯定也是被人逼迫着,不得不出手。
墨倾颜不屑的嗤笑,墨淞对墨倾心还真是溺爱,明明是她咎由自取,但从墨淞嘴里说出来,她受伤是为自卫,呵呵,真是美好的理由……
“爹,有本事,你去抓真正的凶手来罚,在这里对我什么撒气?”墨倾颜看着墨淞,清冷的眸中满是嘲讽,不屑:和这种无限偏心的父亲,她已经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没心思和他争辩了,随他怎么做吧。
“那人是谁?”墨淞突兀的问了一句。
“什么人?”墨倾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伤了倾心的男子是谁?”墨淞再次询问,眸中怒火翻腾,她在和自己装傻么?
“那人身份很特殊,我答应过不泄露他的事情,您是天阙太尉,权利滔天,可以自己去调查!”墨倾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嘴角轻勾起一抹冷笑,极浅,却带着无限嘲讽:
不知墨淞知道伤了墨倾心的是赤霄太子时,会是什么反应?
冷臻飞身份高贵,天阙和赤霄又一直和平相处,天阙皇帝肯定不愿冷臻飞在天阙出事,如果墨淞为墨倾心报仇,得罪的是赤霄和天阙皇帝,到时,他头上那顶乌纱绝对会被摘掉,如果他不动冷臻飞,那就是憋了一肚子气,不上不下的,绝对难受……
总而言之一句话,墨淞查出打伤墨倾心的真凶后,肯定会郁闷到吐血……
墨淞胸口压制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墨倾颜,你命人伤了倾心,我没找你算账,你就应该知足了,少得寸进尺,把伤她那人说出来,你回惠园闭门思过一月,为倾心抄平安经一千遍,这件事情就算了,如果你不交出那人……”
“如何?”墨倾颜淡淡询问着,清冷的眼瞳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墨淞的偏心不讲理,她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你就替那人受罚,断一臂,还给倾心!”墨淞看着墨倾颜,目光阴沉,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我不交人,也不想断臂呢?”墨倾颜低低的询问,眼睑下的眼瞳深不见底,对墨淞这个渣爹,她已经完全绝望,他再偏心,再阴狠,也激不起她丝毫愤怒情绪了。
“这可由不得你!”墨淞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愤怒的目光看向门外,冷声道:“来人,断大小姐一臂!”
“是,老爷!”安嬷嬷,蓝菲,红笺低低的答应一声,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棍棒、绳子,快步走向墨倾颜。
墨倾颜柳眉微挑,扬唇冷笑,原来人家早有准备,自己踏进锦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被捆绑断臂,不过,细细想想也是,墨倾心是墨淞,高氏的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她的手臂被自己弄断了,高氏,墨淞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大小姐,对不起了!”安嬷嬷,蓝菲,红笺看着墨倾颜,眸中都露出了阴险的冷笑,仿佛她是待宰的羔羊,即将被她们宰杀!
“大小姐,断臂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奴婢把您绑起来吧,免得您自伤到!”红笺趾高气扬的走上前,拿着绳子就欲捆绑墨倾颜,脚下突然一绊,红笺脸朝下,狼狈的摔到了地上,鼻子被坚硬的地面撞破,鲜血直流,眸中顿时盈满了泪水。
“砰!”一只花瓶自桌上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红笺头上,血从发根渗了出来,红笺疼的惊声尖叫,声音尖锐,直刺耳膜,附近的下人都皱着眉头捂住了耳朵。
“墨倾颜!”墨淞狠瞪着墨倾颜,眸中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她重伤红笺,是在反抗自己,好大的胆子,居然当众忤逆自己。
“太尉大人不必叫的这么大声,我听得到。”墨倾颜漫不经心的回着墨淞:“红笺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自己拿的绳子绊倒,还撞倒了桌子上的花瓶,这瓶子可是倾心妹妹最喜欢的古董瓶呢,价值不菲……”
墨倾颜猛然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冷冷射向拿着棍棒的安嬷嬷和蓝菲:“安嬷嬷,蓝菲,快来用刑吧,否则,父亲又要责骂我了!”
墨倾颜嘴角的浅笑,看到安嬷嬷和蓝菲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冰冷与诡异,再看看头破血流,满面鲜血的红笺,两人惊的连连后退,哪里还敢上前用刑。
“爹,安嬷嬷,红笺不敢用刑,您要不要亲自来?”墨倾颜看向墨淞,目光清冷,嘴角的微笑很浅,却透着无边的冷意。
看着墨倾颜的笑容,墨淞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这个女儿太聪明,也太诡异,回到太尉府一个多月,他亲眼看着她从默默无闻的乡野丫头,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太尉府千金,居然还得了太后的喜爱,炎悍王的青睐。这个女儿,不该如此耀眼,更不该超过倾心!
红笺的痛呼盖过了墨倾心,把高氏从内室惊了出来,望着面前僵持的局面,轻声解释:
“倾颜,你爹断你一臂,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并没有其他意思,内室里坐的是皇宫御医,专门诊治断腿断臂,你的手臂断了,他会马上为你诊治,用太尉府最好的药材,你不会残废,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所以呢?要继续行刑吗?”墨倾颜望望墨淞和高氏,清冷的眸中,暗带嘲讽,断了她的手臂,再用最好的药材治好,她们是嫌太尉府药材太多用不完,还是当她三岁小孩好骗,拿这么个粗浅的理由敷衍她。
墨淞打断她的手臂,分明是想让她成为残废,再也没有和墨倾心争夺的资格。
高氏望向墨淞,低声道:“老爷,倾心手臂断裂,非常痛苦,也极难治疗,您就不要再让倾颜受这种苦了……”
墨倾颜挑眉,高氏明着是为她求情,实则在向墨淞告状,说自己害墨倾心受了重伤,十分痛苦……
墨淞气消了些许,冷眼看向墨倾颜:“雅容为你求情,为父就暂且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回惠园闭门思过一月,为倾心抄写平安经一千遍……”
墨倾颜再次冷笑,墨淞之所以妥协,是因为自己不肯屈服,与他僵持,他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自己。
堂堂天阙丞相,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传扬出去,他肯定会丢尽脸面,高氏适时的出现,提出和解,给了他一个下台的台阶,又为他树立了慈父的形象,他当然不会拒绝。
“多谢,我马上回惠园,闭门思过!”锦园空气太污浊,墨倾颜一刻也不想呆。
转身离开的刹那间,一名太医从内室走了出来,墨淞,高氏快步上前,面色焦急的询问:“太医,倾心怎么样?”
太医轻捋着胡须:“医治的及时,墨小姐断裂的手臂骨已经固定好,休养一段时间,等骨头长好就没事了,墨小姐可以像以前一样弹琴,画画!”
“多谢太医,多谢太医……”墨淞,高氏连声向太医道谢。
墨倾颜走出房间,轻轻皱了皱眉,墨倾心的手臂要被医治好了,看来,臻飞那一掌,还是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