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用一种厚重的视线一寸寸攫取她任何一点微小的表情,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什么痕迹以评判她是否心口不一。
好一会儿,他才露出了温柔和煦的笑意,没有去接那枚戒指,而是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又强势地挤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你好好休息。”她还想试着出门,看看赵忱临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手上蓦地一重,她才探出去半个身子被抓着拖回来,嵇令颐额头直跳,扭头就厉色道:“怎么,又想禁足我?!”
他抬手就去扯身上血色更明显的纱布,小臂上青筋一鼓,绷紧的纱布立刻松松垮垮掉了下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露出为难困惑的表情看着她:“闻人肆用的药没有你的止血快,你要是不愿意施手缝针,能不能给我换一下药?”
她一口气顶在喉咙口,呼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那伤口被他发疯似的折腾了许久,线头与外翻的肉混在一起,还有混着乌红血块的血粘稠地往下流,狰狞极了。
“你可别忘了这一刀是我捅的,我给你药你敢用吗?”
“你既然觉得,连居袭士给的你都不确定的药方我都敢用,我夫人给我的药我有什么不敢的?”
一句话把她堵得没法继续往下说。
她瞪了他一会,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忽而说:“好,可我现在身上没有,要去药铺配。”
驿站旁的急递铺和递运所连通东西,陆驿、水驿成网格状重新拉起了贸易,她分拨了一小块官用给民,商货挤占一部分空间,花钱买时间、保时鲜,最先尝试的就是那些贾人,两厢一摊价格反而降低了货运成本。她现在进药量大,打通了隔壁的铺子扩张成一个医馆,掣药和小郎都回来帮忙,她则借着这个铺子收了不少消息。
那时蛮人进犯的密文就是孔旭通过官运传过来的,她阅后传给了蔺清昼,天子今日应该就知晓了。
赵忱临安静与她对视,无可无不可地颔首同意了。
半炷香的时间,嵇令颐面无表情地在药铺堂中坐着验方抓药,身后帘子后方赵忱临靠在供诊病和重病病人休息之用的罗汉床上,安静地阖眼陪着。
她甩不掉这颗牛皮糖,说多了他还会不咸不淡地质问她叶汀舟在这处住了这么多天难道还刻了名字,别人都住不得?
生无可恋。
嵇令颐想过两人撕破脸后会如何誓不两立势如水火,以赵忱临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或者与她一刀两断,再见绝不手下留情……可是她没想到他居然淡然若水,如先前一般与她交心相处,好像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那夜温泉池中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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