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江倒海,顿时失了胃口。
“你吃吧。”她将自己那份往荷香面前推,“我不饿。”
荷香眨巴着眼睛,嘴里还鼓鼓的。
夜里那餐素斋迟迟没有着落,荷香中午吃得多倒是不饿,可她牵挂着嵇令颐一直没有进食,总是几次三番去打听夕食。
“好了,安心坐着。”嵇令颐有些失笑,硬生生拉着荷香把她按在自己身边,取笑道,“哪有客人一直往庖厨跑找饭吃的?让人笑话我们饿死鬼投胎。”
荷香不情愿道:“这都已经是戌时了,奴婢刚才去厢房那儿转了一圈,寺庙里供奉的夕食早就吃过了,只剩我们了。”
她嘟嘟囔囔道:“夫人说早有安排,可是从未听过主人家安排餐食安排得这么晚的。”
嵇令颐拍拍她的手背,权当安抚。
又过了半个时辰,嵇令颐早已饿过了头,腹中根本不空荡,门口终于响起岁红的声音:
“孺人,夫人请您过去用膳。”
嵇令颐应了一声前去开门,一打开,门外又只有岁红孤零零一个人。
她似乎早就知道嵇令颐会问什么,张口就答:“夫人和二小姐先行过去了。”
荷香不满地在身后跺了跺脚。
岁红带路,三人往外走去。
夜幕低垂,本就静悄悄的明空寺此刻更是一点声音也无,只余山中虫鸣作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更显的此处偏僻,有一种荒郊野岭的寂静感。
三人绕绕弯弯走了好久,嵇令颐其实不善于记路,身边有熟人陪伴时总会放空了脑子跟着走,可今夜也不知为什么,总是下意识将每一次转弯都刻入了脑海里。
没有安全感,不敢忘。
庭廊中每间隔十丈才有一盏灯笼,光线昏暗,只够将人影拉长,模模糊糊。
嵇令颐一遍遍数着自己的影子,听着几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和衣裙摩擦声,终于在最后一个弯后到了目的地。
这已经是明空寺后方了,再往后便是崖,无路可走。
“夫人将素斋安排在如此偏的地方?”嵇令颐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烧香拜佛的香客多,前殿都被安排了出去,夫人心善,不愿意拿身份与他人换,故才挤到了角落里。”
岁红将门口的帘子撩开,请嵇令颐先进去。
嵇令颐没什么表情地瞧了她一眼,只道:“荷香,我忘了将抄好的佛经带过来,你去为我取来。”
荷香一愣,应了后转身就走。
岁红犹豫了一瞬,可嵇令颐转身就进去了,她也只能打起精神先对付眼前,跟着进了偏殿。
一进门,嵇令颐便感知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脸上,可是抬眼望去,室内不仅是高夫人等人,还有一大群未曾见过的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