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我便先多谢王大人了。至于王大人的事情大可不必担心,只要袁某还在滦州一日,一定力举王大人担任滦州首长。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王大人此番回去之后,赶紧将衙门的牌匾、官服之物全部毁掉,就近挑选一个日子,宣布成立滦州共和政府。”袁肃见王磷同如此配合,随即也做出了答复。
“共和政府?”
“暂时就先这么称呼就是,不仅王大人要这么做,滦州辖下的几个县、镇统统都要如此行事。如果有人冥顽不灵拒不从命的话,王大人一定要严厉惩办,在这个关头可容不得半点闪失。”袁肃进一步说道。
“了然,了然,在下全听凭袁大人的指点。”王磷同一边点头一边应道。
“另外,谘议局的事情似乎还没有落定吧?这正好也是一次可以利用的机会,王大人成立新的共和政府可以与滦州谘议局合在一起,让外界都知道王大人是真心实意拥护共和。”
“不过……袁大人之前不是说挑选近日来成立共和政府吗?眼下谘议局选举还需要一段时间筹备,只怕两件事碰不到一块儿呀。”
“这就要看王大人你的协调能力了,谘议局前前后后也有十数天的筹备时间,即便不选举你我都很清楚议员的人选。总之事情越快办下来,对王大人越有好处,难道不是吗?”袁肃颇有深意的笑着反问道。
“袁大人说的甚是,甚是啊。我明白了。”王磷同彷佛突然顿悟似的,感慨万千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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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营中出事
对于袁肃而言,说服陈文年、赵山河和王磷同三人之后,整个脱离二十镇的筹备工作算得上万事俱备了。虽然看上去仅仅只是三个人物,可就是这三个人物在他的计划当中起到非同小可的作用。陈文年代表的是七十九标高层军官,赵山河代表的则是七十九标基层士兵,至于王磷同代表的却是滦州本地势力。
要想让一支军队从别人的名下转投到自己的名下,这三个代表性的因素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前两者是这支军队本身的影响因素,而后者则是军队转投之后需要应付的善后因素。
就在与王磷同谈过话的第二天,袁肃以前往第一营和第二营传达断辫命令为由,很早便离开标部大院出城去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前往第一营,而是绕道南城直接前往第二营。赵山河那边完全没有必要操心,只要传达一个命令下去,第一营自然而然会去执行。
之前袁肃便有打算去二营找何其巩谈话,只可惜上次让彭加勒的到来给耽误了。
事实上,就目前各方面的准备情况来说,他找不找何其巩都不影响自己计划的进展,毕竟何其巩在第二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有陈文年、赵山河在七十九标内的支持已经足矣。
不过他倒是很欣赏何其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知识分子,不像其他军官那样只是半斤八两的水平,对方可是军营中不可多得的真正的文化人、读书人。
虽然何其巩不像郭文远和葛金章那样容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他相信人总会随势而变,更何况自己与对方到底是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在出城之前,袁肃先顺道去了一趟督练公所查看情况。前面一段日子里,尽管他不是每天都会在督练公所待上一整天,但仍然坚持做到每天带队晨跑甚至留到中午与民兵们一起吃午饭。只不过昨天因为国内局势大变,七十九标标部有种种事务需要处理,因此才没空前往督练公所督导训练。
刚刚来到督练公所营区的大门口,忽然听到营内有一阵吵闹声,两名在大门口值守的士兵还在向大营内不停的张望,正因为如此反而没能注意到袁肃的到来。
袁肃正准备让跟着自己的杜预上前问话,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杜预已经打马上前喝问了道:“你们在做什么,营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自从袁肃让杜预每天坚持读报纸、写评论之后,如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哪怕杜预在大的方面仍然没有太大的改善,可在平日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上却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最明显的一点那就是杜预不再是一副畏手畏脚、如履薄冰的样子,但凡与人来往的时候都能显得更为自然。
大门口的两名士兵听到喊声,连忙回过头来,在看到是袁肃和杜预之后,更是忙不迭的跑上前来帮忙牵住缰绳。
“营里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在吵闹什么?”袁肃翻身落马之后,立刻问道。
“回大人,是郭大人正在发脾气,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一个士兵连忙回答道。
“郭大人刚刚才回营里,一回来就大发脾气,现在正在训话。”另外一个士兵说道。
郭文远自从被调到督练公所之后,进场就留宿在民兵训练营这边,只有偶尔标部有事才会返回标部。昨天因为标部事务繁忙,因此郭文远回到标部住了一日,今天清晨就赶着回督练公所组织晨跑。
袁肃比郭文远要晚一点才出发,不过此时此刻太阳才露出一个尖角,以这个钟点郭文远应该带领民兵去晨跑了才是,怎么现在非但没有行动,反而还留在营里大发雷霆?按照他对郭文远性格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看来营中必然是发生了要紧事。
当即,他没有再多问什么,把战马交给士兵安置,然后带着杜预快步走进大营。
寻着吵闹的声音一直来到营内的操场,只见操场上列队集合了所有民兵,由于这里的操场面积太小,民兵们甚至都把队伍排到附近的巷道里面去了。郭文远和另外两名一营派来的军官站在民兵队列的最前面,他正一脸严肃的冲着面前众人厉声训话,而整个场面上竟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十分严谨。
“你们以为这是小事是吗?我告诉你们,在训练营里所有规矩都遵照军队的标准,所以这绝对不是小事。我真是没想到,昨天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举报这件事,换一句话说,你们所有人都在包庇他的行为。”
袁肃走过去的时候,站在郭文远身后的一名军官先一步发现了他,这名军官立刻向郭文远低声提示了一下。郭文远回过头来看去,随后向袁肃的方向迎了几步。
“袁大人,你来了!”
“伯济,发生什么事了?”不等走近,袁肃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昨天训练营发生了一些状况,有一个民兵在下午训练结束之后离营至今未归。我已经询问过与此人熟络的人,据悉是因为家中突然发生事故,所以急着赶回家里去了。”郭文远简单的把事情情况介绍了一下。
“竟有此事?离营人员事先没有请假吗?”袁肃一脸肃然的说道。
从表面上来看,一个民兵因为家中突然有事而私自离营并非是什么重大事情,似乎犯不着因为这件事而大发雷霆。可是督练公所正式开始训练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发生这样公然违反明令的事例,若是这个先河开了,日后还怎么能保证训练质量!
不仅如此,袁肃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滦州民兵当作日后扩充兵力的来源,如果这些民兵没有一点纪律意识,那就让他苦心经营的训练变得毫无意义,同时更是埋下重大的纪律隐患。
相信郭文远同样是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才会如此重视这件事!
“昨日因为标部事务繁忙,我和葛仲文都没有留在这边,其他军官也都各自回营处理营务去了。高建阳只是昨日上午来过,中午过后便会说要去棉纺厂赶工,另外那些士绅子弟从大前天开始就没有来过这边,据说是因为时局变动,他们要帮家里料理一些事情。”郭文远叹了一口气,语气凝重的说道。
袁肃很清楚昨天确实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件事并不能责怨郭文远等人。
“你们不在,但总有士兵驻守在这里,难道此人甚至没有跟这里的士兵打一声招呼?”他继而又问道。
“我之前已经问过了,值勤的士兵全部不清楚这件事,他的同乡倒是说见过有人来营里找他,随后便慌慌张张的跟着来人一起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时候正值训练结束之后,大家都能随意进出,所以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郭文远补充的回答道。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纪律问题,无论如何都不能开了这样一个先例。”沉思了片刻之后,袁肃表情十分严厉的说道。
“大人放心,这件事我等一定严办。稍后我便带人去乡下寻人,不管家中发生什么事,既然已经入营而且又深知之前公布的明令,那就没有任何狡辩的口实。”郭文远郑重的说道,他说话时故意大嗓门,好让面前集合的那些民兵们也都能听见。
“此人叫什么,家住哪里?”袁肃问道。
“名叫王二牛,隆庄人。”
“隆庄?是鸣嘡镇的隆庄?”袁肃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二营就驻扎在鸣嘡镇。
“正是。”郭文远点了点头说道。
“正好,我要去一趟二营,顺便就去一趟隆庄把这件事解决了。你先去安排一下,今日的训练可以简单一些,但训练时间不能减少。”袁肃交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