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眼底又不自觉地浮起一点笑意。
眼前的人和她絮絮叨叨的心声都像是热气腾腾的饺子一样。
所以——
年轻的总裁终于认真思考,他是因为什么对时听产生了不受控的感情呢?
因为她总说一些让人迷乱的话,还喜欢念霸总文学和黄文来影响他,然后他真的被影响了?不,影响了但很有限。
还是因为她画画的时候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心声,像风像云像虫子一样自由自在古古怪怪。…
还是…因为她心中始终有自己的坚持,始终为了发出自己的声音从没放弃过努力。
因为她长情知恩心里始终想着她奶奶,自己咽下失声那几年的苦也从不让她担心。
还是因为即使这个世界没有人站在她身后,为她讨公道,她也依然单薄却有朝气,不怨愤,不世俗。
简简单单。
祁粲忽然想明白了。
大概就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时听的内心。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真正的时听是一个怎样的鲜活的人。
所以他…
祁粲缓缓闭上眼睛,唇角轻轻一勾。也只能是他,只会是他,喜欢这个——
——「嘿哈!喔哈!一拉马斯卡!……芜湖拉哈!」
——「吃——饺——砸!」
就算这样他竟然都不觉得吵闹,又或许是对祁粲而言她真的已经再是什么影响,而是一种惯性。
他习惯了她的七嘴八舌,习惯了她的天马行空。习惯了她的各种称呼。
这不亚于自我pua。但是——
祁大少高冷地睁开了漆黑如海的眼瞳,在夜色下轻轻呼出一口冷气。
喜欢她确实得有点病才行。
他有病,他认了。
…
“走了、走了,饺子出锅了!”
“翠芬奶奶,我们来帮您端——”
“大少,我们进屋吧。”沈助理脸上也带着祥和的喜气。
“嗯。”
祁大少确定了这一点,浑身沉郁的气场终于消散,眉目之间恢复了疏朗和信念。
他唇角轻轻勾了一下。
而且,他承认心动又如何?
——反正,他们是两情相悦。
时听这个女人早就对他沦陷了。
他的心动是迟一步的,对她的回应。
祁粲高傲地低下头,用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亲自去端饺子。
顺便扫了一眼蹦跶来去的时听。
没错——他是心动沦陷,他是对她妥协,但他也要看到她的感情。看到她对他的忠诚,然后,奉上他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