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
唐初予是家中幼女,二哥唐寂常年在美国,这个兄长说的只能是大哥,唐恪。
楚言点头。
唐初予眼前一黑,拼命深呼吸,低着头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眼。
“现在就走。”
“不去找她父亲,不去唐家。”
“小言,你带瓷瓷走,把她带走藏起来,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楚言看着面前这个绝望中仍坚强冷静的女人,心里肃然起敬。
“唐阿姨,你放心。”
“我楚言在一天,瓷瓷在一天。”
“楚言向你承诺,楚言……会守护瓷瓷,一辈子。”
唐初予看着少年人郑重起誓,心里一酸,上前将人抱进怀里:“好孩子,阿姨谢谢你,对不起,到底还是连累你了,如果还有机
会阿姨一定谢谢你。”
楚言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的唐初予,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阿姨,瓷瓷从来都不是拖累,对我来说,她是恩赐。”
唐初予一怔,松开他。
面前少年耳根微红,垂眼轻笑:“瓷瓷予我……楚言,视若瑰宝。”
唐初予看了他一会儿,恍然,又轻笑,低头看着自己呆呆的女儿,放心了:“好。”
楚言心跳猛地一阵加速,红了脸。
唐初予又迅速交代了楚言很多事,一些凉心瓷完全听不懂的事,到最后。
“小言,如果这次……你帮阿姨带句话。”唐初予声音哽咽:“对我父亲和兄长,说一句对不起。”
楚言眼睛瞬间红了,他明白了唐初予的意思。
“然后,再帮我说一句……”唐初予抬手抹去眼泪,眉间染笑,眼睫轻垂:“嫁给凉北笙,我从来没有后悔。”
当天晚上,楚言把凉心瓷带走了。
带着一个人脚程慢,更谨慎。
那一晚,全城多处戒严,楚言带着她不好走。早在一周前,楚南浔就已经收到了风声,因为与凉家的关系密切,楚南浔身边到
处都是眼睛。不能说,不能做。尽力所及,只来得及给凉家准备了最后一条退路。
来之前,楚南浔已经告诉了楚言。
楚言带着凉心瓷在城里四处绕,天不垂怜,竟然遇见了凉景止。凉心瓷一眼看到,立刻就要欢呼,却被楚言瞬间捂住了嘴巴。
然后,楚言跟她说了一句话。
“瓷瓷,你记住,慕景止不是好人。”
十岁的凉心瓷看着楚言,听到这句话,一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瓷瓷,你父亲出事。”
“慕景止一直跟在你父亲身边,他没事。”
楚言的话说得太隐晦,凉心瓷完全理解不了,只是害怕,没再出声。
躲在暗处。
楚言盯着不远处的慕景止,少年本就沉默寡言,此刻面目更加阴沉了十倍,身边停着几辆车,车边清一色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慕景止站在车边,声音寡冷阴沉,有几句传入了他耳中。
楚言眉心皱得死紧。
慕景止语句清晰冷静有条不紊的吩咐手下,在沿路关卡,沿海关卡,严防死守。
楚言深吸口气,转眼瞥向路边停着的几辆车,车里没有凉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