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月,颇不宁静。地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中午,也不知是什么事情,一下引发我的惊呼:啊,今天我过生日!
他也一贯地猛然醒悟,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吃什么?我马上平静得近乎冷漠:有什么好吃的!
在我的思想里,什么节日都无所谓。
况且,现在是地震时期!什么都没心思去想,除了地震!
基本上天天都能感知余震“狼来了”的惊恐声,时刻在耳边挂着,够刺激了!
只是,想到这些日子的处境,其实我也该是灾民了——母亲去乡下忙她的农活去了,害得我这里既要管一残一幼的两个孩子,又要每天应付已经复课了的高三的工作,还要做那些天天不少的烦琐家务。而他,更不可能有休假以助一臂之力——医护人员,越是非常时期,越是忙活;即使战争发生,也不得离岗!
而且,偏偏在这个谈震心跳的时刻,今天晚上他居然要上夜班。我得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睡在那个人人都弃之不及的高楼上。
我们没有跟随人流去平地上搭帐篷,感觉似乎没必要,震中,又不在这里。
但是,想到今晚他不在家,还是有些怕。
有些心凉。
有些无奈。
午饭后,刷锅洗碗,忙乱之中,猛然转脸便与抽油烟机的尖角猛烈相撞,天啊,我一把捂住巨痛的额头,一边大喊他的名字:来看看你买的什么鬼东西!
他闻声从客厅的沙发上跑过来,掀开我捂额头的手,吓得大叫:啊,出血了!
我拿起来一看,手上果然有殷红的血,怪不得,痛得我要命!
他买的这个家伙,已经把我撞了几回了,只是,今天伤得最惨。这难道是上帝在8级大地震之年有意送我的礼物?
他去楼下买了创可贴上来,待我以被包扎后的“伤员”面目出现时,我那两岁的可爱的小女瑶瑶又好奇又心疼地瞪大明净的大眼仰望着妈妈。她知道,那是痛,于是噘起她的小嘴,不停地给我吹气。
忍着痛,继续在屋里忙活。家里的秩序,没我不行。
午睡起来后,去卫生间洗澡。刚刚洗完站定,突然看见窗帘怎么有些颤动起来,马上意识到地震来了,赶紧站到墙角处(这是防震知识里学到的),但是,窗帘还在动!我明显感觉自己象是站在摇篮里,一来一去的被摇动,这才突然想到:万一大震来了?不行,万一房子垮了,要死也不能这样赤身裸体的呀!于是赶紧抓起睡裙,火速套上——管它的,内衣都可以不穿了!
还好,又是一场虚惊!一会儿,一切终于平静。
很快明白过来:又是一次余震!
这时,他推门探头来看,我神色依然紧张地对他说:地震,晓得不?
他说,就是!我还以为你在睡觉,怕你不知道,还跑到你房间去通知哩。
两人马上转到电视机前查看消息,果然,中央电视台已经在报道:刚才在青川县发生目前最大的余震:6。4级!
难怪,震感如此强烈!
电视台关于地震的话题一下又热闹非凡起来。
楼下,已经又聚集了一堆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了。
哎,又是余震!
别想得太多了,震中不在这里,日子还得过。
晚饭,在外面买了些卤菜加上桌,算是过生日。
他和孩子们吃得比我有味。
然后,他上夜班去了。
晚上,瑶瑶在小凳上玩耍时摔了下来,头着地时发出碰的一声,吓得我赶紧一把抓她起来。糟了,我说,额头上有个包包!孩子闻言,伤心大哭之际,抬头望着我额头上的创可贴布条:“呜——,跟妈妈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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