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了内鬼,因为能调动我家商铺和钱财的印信在我身上。不管是哪一种,安自远都绝对与想抓我的人有关联。”
提到内鬼,林如玉脑海中闪过一张脸。她顿了顿,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只有我亲持印信,才有用。”
是怕他抢夺印信吗?沈戈没有生气,反而因为林如玉的警觉而高兴。有个聪明有脑子的同伴,当然是件好事,“姑娘分析得极为在理,安自远若是无关人氏,闫老狗的人不会让他轻易把你‘救走’。”
所以,安自远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与祁县那个大人物是什么关系?
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两人的眼睛里。
林如玉艰难开口,“我真得不知道,梦中我被安自远带回宣州后,一直被困于深宅,不知外事。”
沈戈见她脸上露出极力遮掩也藏不住的悲凉,心中跟着一痛,正要开口劝慰,却听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才,然后是敲门声,“马姑娘可在房中?”
林如玉和沈戈对了对眼神儿,沈戈躲在门后,握拳示意林如玉上前。
林如玉到了门边,隔门问道,“在,我是马二妹。”
门外人道,“小人是全景典当行的管事陈达,我家四爷让小人给姑娘带句口信。”
林如玉看向沈戈,见沈戈向她点头确认陈达的身份,林如玉才打了房门。
管事在门外躬身行礼,“我家四爷说,姑娘要找的人前日已被带往祁县,再具体的就打探不出来了。姑娘在船上若有难处,尽可派人到楼上地字三号房吩咐小人。”
“多谢。”林如玉道谢,待管事离去后又关上了门。
门外脚步声走远后,沈戈才低声道,“这人的确是全景典当行的陈达,他是陈家的老人,信得过。咱们这趟船会在祁县停靠一日夜,装卸货物后再启程赶往宣州。”
林如玉点头,“我趁机去祁县城中打探我娘和阿衡的消息。”
沈戈言道,“祁县我也有门路,只要姑娘舍得出银子,就算是耗子进了县城,我也能把它挖出来。”
沈戈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抬手扇了一下自己的嘴,“林姑娘,我不是说……”
林如玉笑了,“我知道。沈哥以后叫我二妹就好。这份恩情我林如玉牢牢记在心里,我也会倾尽全力,帮沈哥找到东竹先生。”
沈戈被她的笑颜惊得心如捣米,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才道,“我帮你,不只是因为先生,还因为你告诉我洪水将至的事,让我在乎的人能都得活命,这是天大的恩德。”
林如玉略忐忑,“那是梦中,也不一定作准。”
沈哥眉眼一弯,露出极为乖巧无害的笑容,“不准,不是更好吗?”
林如玉眸子一亮,也跟着笑了。
她这样笑,沈戈的心跳得更快了,“二妹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出去见人为妙。”
林如玉摸上自己用核桃青皮汁染做病黄泛黑的脸,“还不行?”
沈戈万分肯定地点头。没涂抹脸前她美若天仙,涂了脸后依旧是个病美人,还是十分招人惦记。
祁县的坏人,比乌沙镇多数倍,也坏数倍。
林如玉忽然一亮,“我登船时,那个运粮的漕官一直盯着我。你说,与闫老狗勾结的祁县官员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