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轻摇了摇头“当时那刘佳人也不过才九岁,竟是有了这等心机?”
“应该不是她,是明王手段吧。”
“明王?”静依眼前浮现出宫中见到李煜样子,微垂了眼帘,那个看起来风光霁月人,小小年纪便有了这等龌龊心思?“应该不是明王,是皇后!”
“皇后?”元熙一愣“她尊贵至此,何需要再跟我这样一个小小不受宠皇子计较?”
“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觉到是皇后手段!一直以来,我就感觉皇后似是总是刻意地针对你!可是这种刻意,却又是让旁人很不容易感觉到!若非是因为我与你早早相识,对你事情极为关注,怕也是想不到是她。”
“我还记得你说过,那次你受伤就是皇后派人做!元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真正对明王有威胁是晋王,她为什么不对晋王痛下杀手,反而屡次来找你麻烦?”
元熙双眸一紧,眼中也是泛出了阴冷目光“皇后?依依,你说倒是极有可能。难道是我冤枉了这刘佳人了?”
“哼!你果然还是舍不得美人儿受委屈!”静依白了他一眼,直看得元熙有些错愕不已!不是她说是皇后背后动手脚吗?也是她说那刘佳人小小年纪哪里会生出这许多心思?怎么现反倒是成了自己偏向那刘佳人了?
静依看他有些呆愣“你呀!即便是皇后动手脚又如何?你真以为那刘佳人是个不知情?否则何必将你引至御花园?还那么巧被皇上看到?”
元熙转念一想,苦笑道:“我到现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妨碍到了他们!我不想与他们争什么,只求自己能够平安度日即可!可是他们竟然是一条活路也不肯给我!”
“元熙,这宫里倾轧历来如此!你生皇室,便注定了你要么成王!要么成灰!”说到这儿,静依话锋一转“我就不信你没有意识到她们花厅说话,是刻意说给你听!”
“这个,我自是明白,不过,我也只是以为她想借此来向我证明或者是解释什么!不然,她还能有什么目?”
“发生那件事情以前,她一直对你很好?”
“一般吧。当时觉得挺好。可是现想想,也就只是没有欺负我,不坏而已!”
“哦?为何会差别这么大?”
“当时宫里,人人都可以欺负我。后来我得到了母妃庇佑,日子虽是好过了不少。再没有宫人敢欺负我,可是还有那些个皇子公主呢!他们身边再加上一些贵族子弟,哪一个看到我,不是想着痛打我一番,或者是羞辱我一番?就连白敏儿都对我是极为不屑!可是这个刘佳人倒是从未出言伤过我,只是那件事,却是比平时别人羞辱为让我心痛!”
“被一个自己以为是好人人欺骗了,或者说是背叛了,心里确是不会太好受。”静依轻道。
元熙摇摇头“你不明白!那件事情,皇上震怒!你知道吗?他竟然是下令将关了暴室!”
“暴室?皇宫里也有暴室?”静依惊道。
元熙苦笑了下,眼中透出哀伤、绝望,几欲是将静依也一并淹没了!“所谓暴室,你知道吗?平日里若是有哪位皇子公主犯了错,也只是进去跪上几个时辰而已!可是我呢?呵呵!”
元熙笑声凄凉而悲苦!“别笑了!元熙,你这样,我害怕!”静依轻拉了元熙手道。
元熙止了声,笑容却仍是停了他脸上,他看着眼前这个娇小软弱女子,骨子里却是坚强不屈,做事从不服输一个倔强人!他大手将静依圈入了怀中,轻道:“刚才可是吓倒你了?”
“元熙,到底怎么了?你暴室里,到底是经受了什么委屈了?你说出来,别再憋心里了。”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进暴室,也是我后一次被关进暴室!整个屋子里都是昏暗,没有阳光,阴沉、恐怖,还有着噬骨寒意!偌大一间暴室里,只一张空桌上,燃了一支红烛!我进去后,门便被人锁了。那一刹那,恐慌、害怕,迅速地席卷了我全身!昏暗中,我感觉到了一双绿色眼睛盯着我,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幻觉。可是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了十几只绿色眼睛冒了出来!”
静依身子一僵,绿色眼睛?“是狼?”
“对!是狼!总共是有六只!”
静依脸吓有些变了色,一双手紧张地缠上了元熙腰,然后紧紧地揪着元熙衣服。
元熙感觉到了怀中人儿身体变化,轻拍了拍她背“无事!都过去了!我现不是好好儿地抱着你?”
静依摇着头,说不出话来,那眼睛一酸,眼泪便像是雨水一般,哗哗地流了下来!
元熙听到了静依呜咽声,心里一急“你别哭!别哭呀!我现不是好好!我又没有被那六只狼给吃掉!你怕你什么?”
元熙越是这样哄着,静依越是心疼他!将一个年仅十三岁孩子,和六只凶残狼关一起!这是怎样心狠?怎样厌恶这个孩子!
不对!突然静依止了哭声,看着元熙道:“不对!你可是一直认为那六只狼是皇上命人放进去?”
“那暴室一直是由宫中为精锐侍卫把守,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也许是皇后呢?”
“皇后?”元熙眯了眼睛,似是想着这一想法可能性!“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定是她!”静依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你想想,派人刺杀你是她!那么暴室中事,也定然是她做!她就是为了将你置于死地!你想想,当时皇上震怒,是直接下令将你关进暴室,还是皇后提议?”
元熙眼睛一亮“当时皇上本想着将我拉下去,杖责五十,可是皇后说我年纪尚幼,只怕这身子骨是吃不消!所以便提议将我关进暴室!依依,你说不错,当年事情应该是皇后一手策划!目,就是为了要我命!”
“可是宫里戒备森严,若是次日,发现你被狼给,”静依没有说完,又道:“她就不怕皇上下令彻查?你到底还是他儿子!”
“哼!这个心思歹毒女人!她宫里人脉极广,自是早想好了法子!大不了将我尸体给拖到兽园里,说我私自逃出了暴室,没想到夜晚太黑,竟是阴差阳错地进了兽园,才被狼群给吞入了腹中!如此一来,谁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我这个做儿子忤逆了皇上旨意,怨得了谁?”
静依心底一寒“还好咱们现来了封城,离她远了,否则,说不定她还会想什么法子来害我们呢!”
元熙紧紧地拥着静依,让她头贴自己胸前“依依,如果刚才不是你提醒,我只怕是还以为当年事,是皇上意思呢?”
“你当年就没有让人去查?”
“呵呵,当时我万念俱灰,一心只是以为是皇上看着我碍眼,想起了他死去宠妃,所以才会想出这样法子才泄恨!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静依将自己小脸儿元熙胸前蹭了蹭“咱们麻烦是一个接一个呀!李安事情可有消息了?”
“李安昨日已经确定是出了封城,前往苗疆了!”
“苗疆?他与苗疆到底是有什么样关系?他曾说过,幼时便被送往了苗疆,再看他身边那些人身手,应该也是出自苗疆。你说,他与苗疆王室?”
“放心吧,已经派人去查了。至于司家那些产业,已是被咱们给夺过来了大半儿!李安这次受了重创,暂时是不会再露面了。我担心是,他和苗疆究竟是图谋什么?到底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静依听了,低低一笑“那宝藏他刚刚到手,咱们便夺了过来。你说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元熙一挑眉“罢了,不想了。我们先派人盯着那边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再做打算就是。眼下,还是要想着怎么处置这个刘佳人才是。”
静依坐直身子,离开了他怀抱,看着他道:“怎么?你又不怜香惜玉了?”
元熙脸一僵“依依!我跟她真没什么!就算是以前觉得她好,现听你这么一说,也只觉得是以前她太过做作,不对!是太过虚伪了些!平日里不吭不语,关键时刻只需轻轻一抬手,便险些将我置于死地!”元熙越说脸越冷!到后,简直就是一幅咬牙切齿模样了!
静依叹了一口气“她样子,可不像是来当小三儿,确切地说,绝不是纯粹地来当小三儿。”
元熙虽不知道她口口声声说小三儿,是什么意思,可是听她屡次提到这个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你也看出来了?”
静依笑道:“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她来封城,绝没有那么简单,至于究竟是什么目,咱们静观其变吧。”
静依点点头“眼下也只能是如此了。时候不早了,睡吧。明日还要去济善堂呢!开张第一日,咱们可得早点儿去!”
“娘子现不生气了?”
静依闻言嗔了他一眼,到床上躺好,不理他了。静依不理他,可是不是代表元熙会如此作罢!“依依,你大晚上不自己寝室里睡,将为夫也折腾到了这东暖阁。你说,是不是应该补偿为夫点儿什么?”
静依听到他有些诱惑声音,脸一红,再一看他一脸有些坏坏地笑,便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刚想着翻过身去不理他。可惜了,晚了!
元熙静依唇上肆意地啃咬着,吸吮着,却是并不深入,只是她红唇上重重地啃噬着!
静依只觉得自己嘴唇是被他咬又痒又疼,想着说话,却是被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元熙低头看着被自己啃咬有些红肿双唇,用手指轻轻地上面摩娑着“依依,这是你对我不信任惩罚!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直接和你洞房了!”
那有些低沉却是十分性感声音响了静依耳畔,元熙喷洒出来热气,将静依耳根、脖颈是都给熏麻麻,痒痒,想反驳他,却是偏生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趁着元熙翻身躺下时,自己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元熙轻轻一笑,长臂一伸,便将静依拥进了自己怀里。
静依整个后背都紧紧地贴元熙胸膛,静依脸羞就像是外面红梅一般,听着元熙浅浅呼吸声。静依此时却是觉得莫名心安,嘴角向上一扯,眼睛一闭,很便进入了梦乡。
而她身后元熙听到了怀中人传来了均匀呼吸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半坐起了身子,抬起了手,将她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将她露外面小手送入了被中,才再度躺好。
次日,静依是被外面一阵争吵声给惊醒。
“怎么回事?”静依有些眨眼惺忪道。
海棠忙命人备了热水等进来“回王妃,是那位刘小姐丫环似是与秋双姑娘发生了什么争执。所以吵起来了。”
静依不悦道:“这是王府,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
“是!何嬷嬷已经去外面劝解了。毕竟是刘小姐身边人,奴婢们也不好直接苛责。”
静依净了脸,似是才想起来道:“你说是与谁发生争执了?”
“回王妃,是与无双姑娘发生了争执。”
“秋双,就是淑妃赐下那个秋双?”
“是。咱们王府里可不就这一个秋双吗?”
静依坐了妆台前,任海棠帮她梳着发“简单些,我待会儿还要出去。太过繁琐,反倒是太过张扬了。”
“是!奴婢晓得。”海棠给静依挽了一个灵蛇髻,上面插了一支金钗,金色树叶造型,中间点了一颗硕大珍珠,圆润光泽,一看便是珍珠中极品。
海棠看了看,这发型虽是好看,可是上面饰物到底是少了些,便又给静依斜插了一支白色玉簪,和一支彩蝶双飞步摇!这才拿了小镜,让主子看了。
静依看了看镜中娇美人儿,头上饰品果然是不多,却是处处透着雍荣华贵之感!特别是选这支彩蝶双飞步摇,那七彩蝴蝶将原来看起来有些单调发型,凭添了不少色彩!
静依笑道:“还是海棠手艺好。首饰不多,却是足矣。”
“王妃谬赞了。您看这耳坠和项链?”
“就戴这副珍珠吧。”
“是!”海棠将那套珍珠首饰给静依戴好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来到了院中。
“参见王妃,给王妃请安!”
静依台上站定,轻道:“都起来吧!”
“谢王妃殿下!”
众人起了身,却是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各自原地站了,等着主子训话。
静依看到那秋双脸上似是有一道红红巴掌印子,脸一沉,眸子里也是蕴起了一肌冰冷之色!“何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回王妃,这刘小姐刚才来到文华院说是来给王妃请安。奴婢们告之了刘小姐说是王妃尚未起身,于是刘小姐便带了两名婢女回廊等候。孰料,秋双端了茶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刘小姐,所以,双方便起了争执!”
静依看向了那刘佳人道:“不知刘小姐,可是烫伤了?”
“回王妃话,臣女无碍,幸好是被臣女身边婢女给挡了。”
静依闻言看了一旁一个丫环身上确是有些水渍。“你是怎么做事?为何如此不小心?”
“回王妃,奴婢一时大意了。请王妃恕罪!”
静依却是扬了眉,嘴角弯起道:“秋双,不是本王妃恕不恕罪,你既是得罪了刘小姐,自当是给刘小姐赔罪。”
“是!”秋双依言冲着刘佳人跪了“都是奴婢莽撞了,还请刘小姐恕罪。”
刘佳人闻言,忙扶了那秋双起来“秋双姑娘起来。你也是无心,倒是我们有些小题大作了。”
秋双低着头,摇了摇“奴婢无碍,谢小姐不怪罪。”
静依一脸地关切道:“秋双,你脸上伤是怎么回事?何嬷嬷,即便是秋双不小心摔了茶盏,却也没有烫到客人,怎么你就命人打了她?而且还打是她脸?要知道她可是淑妃娘娘赐下来,若是王爷哪天相中了,想起让她侍侵来了,如何交待?”
刘佳人听了脸色稍有些不好看,正想着解释,便听那何嬷嬷道:“回王妃话,这秋双脸不是奴婢命人打。奴婢过来时,秋双脸上便已经是有了这巴掌印子了。”
何嬷嬷跟了静依多年了,她话中意思岂能是不明白,自是顺着王妃话茬儿下去了。
“哦?何嬷嬷,本王妃念你跟了我多年,自是对你信任有加,才将这后院儿交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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