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了吗?”陈天华脸一沉,发出冷冽而愤怒声音,目露寒光。
“额,这…俺不太清楚,都是刀疤甘在管。”
贺老六心虚的推卸责任,一紧张,嗓音变得尖锐起来。
三天之前,他接到矿业总部快马来报,说是这二个直镇子上公开活动的男女,是英伦洋人派来的探子,命令把他们关押起来。
没想到,抓捕时那男的奋力反抗,当场被打断了大腿。
审讯时,为了让他们交出藏匿的东西,男的被折磨到半死,女的也够呛。
这二个男女身上都有一本烫金的‘派司’,洋文他们这里的人没一个认识,只认得‘上海申报馆’五个汉字。
这对男女现扔在大队部牢房里三天了,是死是活他还真不知,但结果肯定是惨的。
贺老六当然不敢说这么多,怕这位大少爷盛怒之下,自己小命变没了。
陈天华没有看到现场,更不知道结果,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耐着性子细细说道:
“贺老六,这次我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并不是针对你和这个翠香院,我们只想带走这二个男女同事!”
他干脆就伪装成上海申报馆的人。
“哟…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贺老六听罢,瘦长的身体顿时得瑟的抖了抖,嗓音也更加高尖起来。
没有矿业总部的命令或许可,想在这四面封闭的煤山镇,带走二名受伤的人质?
这四周及方圆百里,可都是耀金矿业的地盘,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吧!
陈天华自然也是估计到,可能面临的处境与困难,所以他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他费这种大的心思,冒着随时随地丢命的风险,去救这二个素未谋面,现在才知是申报馆的人,是疯了吗?
此话,在决定行动之前,茅新和左刚都分别疑惑过,提醒过,当然,口吻是很客气的,没有指责说‘你疯了吗?’
嘴上没说,表情流露出来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陈天华当然没疯。
他敏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申报馆派人来,绝非只为了报道煤山镇什么骇人听闻的矿难,而是来实地调查此什么,鲜为人知的东西,涉及到英方利益。
让人没想到的是,耀金矿业的掌柜们,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扣押并进行了秘密审讯。
这也肯定不是耀金矿业这些土匪流氓所想到的,一定是幕后老板的指令。
陈天华决定救人,并非只是出于正义和人道主义,而是想要搞清楚背后的真相。
他敏感的认为,这背后的真相,对于他今生今世在时下清末发展,应该是非常有利的。
只见他鹰隼般双眼直视着贺老六,绷着脸什么也不说了。
犀利的寒光刺得贺老六,不得不将脸上的笑容冻结住,手还紧紧捂住左眼。
这种近距离的紧逼心理战,贺老六岂是对手?
“那…那请问你找我想…做什么?”贺老六此刻心慌慌,六神无主,完全沉不住气,开口便问。
陈天华需要的就是这结果,他起身走前跨出一步,站在贺老六的斜对面,高大身躯就像是一堵墙,给对方以强烈压迫感。
“很简单,你开具一张通行证给我,内容易准许我们带走这二个男女,并完全离开煤山镇。”他亮出了底牌,道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