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其在这深宅大院里当活寡尼姑,还不如到外面闯一闯,或许有几分生路。
唉,机会来啦。
听说范成贵要投资陈天华的石灰窑场,作为大股东之一,那得派员到窑场去当场董啊。
派谁去?
范成贵的二个儿子都不愿意。
大儿子娶妻成家了,目前管着范家的烟馆和赌场,对窑场这种费神烧脑的事,他压根就没兴趣。
二少范明忠在管着高利贷这块业务,也在兼管绍兴城里的十几个铺面,他还热衷于寻花问柳,风流快活,哪里有时间?
自然也不愿意。
大太太吴宣娇更不可能,一双小脚行动不方便,也只能待在府上作威作福。
胡瑶香刚好来了个毛遂自荐。
“老爷,你看家里上有太奶奶,还有太太,我这个二姨太管不了事,又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在家整天白吃白喝,无所事事。”
“我想到帮你做些事情,我呢,也读过几年私塾,这次投资窑场,我可以去当场董,帮你看着点,你说是吗?”
范成贵想想也是,家里确实轮不上她插手,没有孩子又不需要她管,而她也不愿吃斋唸佛,怎么办?
在这深宅大院里,迟早会憋出什么病来,再说,她最近也算通情达理。
就给她一个窑场去试着管管,将来让她也有一份养老的基业,女人嘛,一旦心静下来了,也就不吵不闹。
况且,这个窑场就在家门口,上下班挺方便的。
“好,就让你去练练手脚,管得好,这窑场将来就归你啦。”
“真的,老爷,你太好了……”
胡瑶香喜出望外,搂住范成贵又摸又亲,还媚眼如丝加以引诱。
这家伙乘势把她压到身下,俩人自然是一番颠鸾倒凤。
……
“噢…文杰兄、土根呐,这窑场股份既然已经敲定,我这边有件事需要说一下,我准备派二太太到窑场担任场董,待办公楼建好之后,土根给她一间房作办公,她也读过几年私塾,让她帮着场里搞个接待什么的都成,在家太闲了,会弄出毛病来的。”
范成贵见胡瑶香忽然现身露脸,也就顺便把这事给说了,反正派场董是他的权利。
陈天华听罢,则眉头一拧,脑袋“嗡…”地一声,瞬间有点懵逼愣神。
派谁来都好,就算是范明忠范二少,他都认,可偏偏来个二太太。
在那种男人的环境里,一个骚狐狸般的少妇娘们,会非常的不方便,弄得不好,惹出点什么风流韵事来,那可就不得了啰。
刘文杰也是一时怔愣,心里暗忖,这范成贵事先也没跟咱商量商量,这突然地一下子提出来,这算是什么招数?
刘文杰忌讳的是胡瑶香的名声。
胡瑶香是五年多前嫁入范府的。
据说当闺女时,其父亲是绍兴会稽县里做染坊生意的,家境殷实富裕,所以,她少时念过几年私塾。
没想到,她的父亲染上了阿片,从此家道中落,母亲气得跳河自尽。
后来,胡瑶香被穷困潦倒的父亲卖入青楼。
由于其才貌出众,最终竟成了青楼头牌。
范成贵看中了她,花钱把她赎出来娶回了家。
青楼虽说不是妓院那样的下三烂,但终究是风月场中的女子。
一个青楼女子,竟堂而皇之地到石灰窑场去当场董,这有点伤风败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