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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公主有些不悦了,“真不知道你与洵哥哥的眼光都是怎么回事,怎的都看上了那殷离娇,还死活念念不忘。”
这时,正巧他们走出怀南府,远远的,陆奕看到一匹马正缓缓前行,马背上坐着陆洵。
他知道,陆洵的怀里定是搂着殷离娇的。她那娇小玲珑的个头,完全可被陆洵高大的个头挡的严严实实。
平乐公主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陆洵,她撅了撅了撅嘴,摇晃起陆奕的胳膊。“哥哥,别看了。”
可是陆奕置之不理,依旧看着那头,仿若希望在对方走到拐角时,能看到殷离娇的样子。
近些日子,陆洵因心情不大好,本是干净的下巴底下竟是有了些胡渣。起初殷离娇是想帮他理掉,但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了些,于是她就没管,想看看这样能让他长成什么模样。
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只因陆洵正一直用有些胡渣的下巴摩擦着她的脖颈逗她玩。
她一边笑一边躲,“行了,行了,好痒,别再弄我了。”
陆洵并未放开她,反而固定了她的身子,一边用胡渣摩擦着她粉嫩的脖颈,一边低沉着嗓音道:“后悔没帮我理须了,嗯?”
她眨了眨眼,回头看他,惊讶道:“你知道我的心思?”
正巧这时,他们到了拐角处,转眸间她便见到陆奕站在怀南府门口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难得觉得陆奕给了她一种略渗人的感觉。
陆洵转头之际,他们已离开了拐角,所以他并没看到陆奕。便紧了紧搂着她细腰的一双胳膊,问:“在看什么?”
“陆奕!”
“嗯?”他立刻面露不悦。
她赶紧道:“你别误会,只是刚才路过拐角时,碰巧看到许是打算与平乐公主一道去玩的陆奕站在门口。”
陆洵何其精明的一个人,淡问:“然后呢?有何感觉?”
殷离娇歪头想了想,道:“我觉得他怪怪的。”
“哪里怪?”
“眼神怪,气场怪,似乎有点渗人,似乎和以前的他有些不一样。”
陆洵眯了下眸子,“嗯,别想了。”
“哦!”殷离娇点了下头,可还是觉得不放心,便道:“要不咱们防一防他吧?万一他也黑化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洵闻言却是笑了。“防他?”不是对陆奕鄙夷的笑,而是因殷离娇这话开心的笑。
如此,说明陆奕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稍有异样,她便会把其当成严阵以待的敌人。
她歪头看他,“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我的直觉很准的,我觉得他不对劲就应该是真的有什么的。你可别自负的觉得他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又轻笑了下,低头啄了啄她的嘴角。“嗯!听你的。”
她伸手推开他的脸,不悦道:“你敷衍我。”
“没有!”他见现在到了人流不少的地方,没再固执的要亲她。只是靠着她的耳际,暧昧道:“何时说爱我?”
殷离娇闻言,脸蛋立刻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都老夫老妻了,还问这些。”
她以为很明显的。
何况时间久了,或许过了谈爱不爱的时机,再回过头来谈这些时,她总觉得很难进入状态。
他们之间的感情该不是爱不爱这么简单才对。
“老夫老妻?”陆洵品了品这几个字,勾起微笑,轻快道:“听起来不错。不过……”他伸手扳过她的小脸,拇指指腹摩擦着她的小嘴。“哪怕是过去几十年,真的老夫老妻了,我也不会放弃索要这个答案。”
殷离娇一把拍开他的手,埋怨道:“我不喜欢这个动作,你得改改。”
“好!”就算他使的力道很小,只要她不喜欢,他就改。但是,他还是固执的问:“何时说爱我?”
“行了行了……”殷离娇眼神左飘飘右瞄瞄,故作随意道:“情到浓时,不就说出口了。何必刻意去说,多不好意思。再说了,你不也没说过爱我。”
陆洵未再言语。
就在她意识到他许久未说话,正欲转头看他是否生气了时,他突然加大了搂住她细腰的臂力,嘴唇贴着她的耳际,嗓音磁性蛊人的出声:“爱不爱我?”
殷离娇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答道:“爱!”
他低笑了起来。“真乖!”
“……”
她咋感觉这么吃亏呢?
仙宁馆。
宣郅凛神色凛然的跨进仙宁馆,老妈妈立刻迎了上来。“哎呦喂!多久了,公子终于再次驾临仙宁馆,可让我们想死了。”
宣郅凛未看老妈妈一眼,只是极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老妈妈被他这寒冷刺骨的语温吓的不由浑身一哆嗦,犹如冰渣子扎入心头。那感觉实在是太恐怖。
她赶紧连连点头:“老奴告退,老奴告退……”
宣郅凛一阵心烦,未待她离他远些,他的一双长腿就迈了过去,对着老妈妈狠狠踢了一脚,老妈妈立刻惨叫着飞了出去。
顿时,仙宁馆内一阵无声的混乱,所有的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鼓作气的跑了出去。
姑娘们想跑,却被宣郅凛的护卫们拦住。仙宁馆是他的地盘,四周布的人都是他的,这个地儿自是他做主。
他慵懒的走到表演台子前的雅座上一坐,一手把玩着胸前发丝,一手搁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好一段时日没亲自过来了,最近可有出彩的才艺。”
这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仿若催命符一般,一下一下的惊吓着听者的心脏。
姑娘们吓的只敢无声抽噎着。
谁都知道他是何种人物,平时心情好时也能让人惧怕不已。如今这明显心情极不佳的模样更是不用说的,见了他的人都觉得似乎真的是见了阎王。
这样一个人,真是白长了这副好皮相。
见没人敢出声,宣郅凛懒懒吩咐手下,“随便抓个年长些的过来让我问话。”
“是!”
他的手下拉了一个看似年长的姑娘推过去跪在了宣郅凛的面前,那姑娘满脸泪痕,实在是怕像老妈妈一样一脚被他踹飞。
宣郅凛并未看她,只是一边缓缓品着手中茶水,一边道:“我想欣赏些有看头或是有听头的才艺就有那么难?”
那姑娘使劲摇头,想说话,却愣是吐不出声音,不由越发的着急了。
好在他似乎临时没有踹人的意思,只是随意道:“如惜呢?”
那姑娘张了张嘴,无法出声,最后还是一看似比较胆大的姑娘跪了过来解救了她。
胆大的那姑娘道:“回公子,现在不是如惜唱曲儿的时辰,如惜住的远,一个来回怕是需要许久。不过馆里最近新来了位姑娘,那箜篌曲弹奏的极其精妙。这些日子,她可是抢了如惜姑娘不少风头。”
宣郅凛似乎对箜篌曲没多大兴趣,淡问:“可会边奏边唱曲?”
这位胆大的姑娘本是想让那弹箜篌的姑娘为她们挡一挡这煞神,毕竟一个人遭殃比她们一群人遭殃的好。可未想到宣郅凛却摆明了想听曲。她不敢有所隐瞒,只能老实道:“回公子,馆里没人听过她唱曲。”
宣郅凛顿觉兴趣更是骤减,正欲让她重新推荐一个时,她接着又开了口:“不过这位姝儿姑娘声音极好听,想必唱起曲来也是不错的。”
宣郅凛的身子立刻顿了顿,一双极其魅惑的眸子微微一眯,浑身的气场立刻更是减了不少温度。
“你说她叫什么?”如今单是听到申娅姝名字里的一个字,他都能爆发无尽的愤怒,仿若那姝儿真是申娅姝一般,让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这位姑娘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变的更加可怕,可怕的让她都开始几乎无法成语。“她……她……她叫……姝儿。”
“现在在哪里?”宣郅凛几乎咬牙切齿。
“大……大概……在房里休息。现在……现在不是……她表演的……时间。”好在那姝儿是住在馆里的。
“给我喊过来!”
“是……”
最后不仅这位姑娘因受吩咐去找那姝儿姑娘来,其他吓的不成声的姑娘也趁机抓紧机会跟着跑离,仿若这次不抓住机会一起走,就会被撕碎一般。
不多时,一白衣蒙面纱的姑娘款款走进了前堂,她身后跟着两位馆丁,抬着精木而至的竖箜篌。
宣郅凛闻声转头看去,待看到那姑娘时,一双眸子立刻眯了起来,薄唇紧抿着,拳头大力握住而发出“咯吱”声。
待到馆丁将箜篌摆放好,那姑娘才淡淡的上了台。
她一双美眸抬起,漠然的瞥过似乎随时会爆发的宣郅凛。她福了个身,未置一语的坐在箜篌侧边。
她柔嫩雪白的小手流利的拨弄着各弦,柔美清澈的音色扬出,其悠扬悦耳的程度,怕是濯都再难寻得其他人能将箜篌弹奏的如此美妙。
但宣郅凛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箜篌曲上,哪怕再好听多倍,也无法让他浑身散发的煞气消弥。
一曲做罢时,宣郅凛再难控制住咬牙切齿的出声。
“申、娅、姝……”
他以为只是一个名中有一字相同的姑娘而已,他本只是想找个替身发泄发泄怒火而已。
可事事难意料啊!
她……就是申娅姝。
他从不知竟会将箜篌曲弹奏的如此美妙的申娅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