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父亲返回的陆宴,在陆鹤的制止下,满目惊讶的看着父亲,并未出声,两个女人在屋子里说这话,两个男人站在门外静静听着。
“圣上那个时候已经很沉稳了,不愿意和我一个小姑娘整日呆在一处,你父亲在庙里那段时间,就陪着我,带我看了漫山遍野最好的风景。”
“后来,母亲要回府了,我扯着你父亲的袖子哭,生要他给我写信,生怕他忘了我。”
“你父亲是个脾气好的,又重承诺,也就经常给我写信,这一写就是十年,后来他远走边疆我就收不到他的信了。”
“我急啊,一封封的信送出去,可他也不回我一封,我就找了个要去搬去边疆的官家,那人有些地位,给他传了话,不回我信,我就再不联系他了”
“我这才收到一封,他说他不日回京一趟,不过私自回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又惊又喜,那个时候也是胆子大,竟然约了他在静心庵见上一面。”
陆桉只觉得满心激动,父亲和母亲竟然有这样一段故事,看着母亲满面柔和,压下了内心的疑问接着听下去。
“我穿着最好的衣裙,让他看看长大的我,可他不愿,说不能坏我名声,等他得了战功求了皇上接我进门。”
孙氏不禁笑出声“你说这人,我们为了不被外人诟病把信都放在去过的一片桃林下,自行去拿,他都不知道我是哪户人家姑娘,竟然就要娶我。”
笑着笑着,孙氏就流出了泪“你说我怎么信了呢,不顾规矩的求着母亲我要嫁给国公府世子,母亲训斥我,父亲责备我,兄长也不赞同。可我就疯魔了一样,宁死也要嫁给他。我母亲没办法,见了老国公和国公夫人。”
“我满心欢喜的上了花轿,穿着我绣了几个月的嫁衣,我绣工不好,满手都是针眼,可我愿意,只要能嫁给他我怎么都愿意。”
“他掀开喜帕的时候,我高兴地不敢看他,可他没有喜悦,没有激动。他近乎厌恶的说,以后要安安分分的做个懂事的人,万万不能为难他耗费那用命博来的战功也没娶回来的女子。原来他心里有人的,他为何还要骗我,骗我说要娶我。”
孙氏说的云淡风轻,陆桉早已经泪流满面,原以为母亲和父亲不过是相敬如宾,可母亲竟然是抱着那样欢喜的心情嫁了进来。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母亲太不公平了。”陆桉嘶哑的说。
孙氏不甚在意的摇摇头“我看着他和那个女人的情意绵绵,山盟海誓,我曾经做梦都想要的情感和温柔他毫不吝啬的给了另一个人,我早就不在意了。”
一句轻飘飘的“不在意”又是多少年的血和泪。
陆宴咬紧了牙关,第一次他几乎忘记了身旁那个男人所有的好和对自己的爱重,双目赤红的看了陆鹤一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父亲既然不喜欢母亲,为何要给母亲那样的承诺,让母亲白白的苦等这些年。”
陆鹤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一言不发的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