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逼近,扎西朗措抱住罗朱一个翻滚,右腿凌空横扫,将最先扑过来的男俘虏踹翻。随即又跳将起来,右拳如闪电般击向另一个逼近的男俘虏的肚腹。那男俘虏的健壮身躯也不是平白得来的,斜身快速闪过,挥拳猛击扎西朗措的头部。而被扎西朗措蹋翻的男俘虏则奋力朝地上的罗朱爬去,失了理智的眼珠子满是可怖的红丝。
罗朱惊恐尖叫,右脚朝爬过来的男俘虏用力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哧啦一声撕破了小腿上的裤,棉絮散落了好几团。她抓地的右手恰在此时往前一挥,细碎的泥土洒向男俘虏的面门。
被泥土洒中眼睛的男俘虏吼叫一声,双手猛地捂住面庞。
扎西朗措的头略略一偏,躲开了击向头部的重拳。左手肘飞速抬起,隔挡住挥向咽喉的第二拳。身体侧转腾挪,右脚将在罗朱面前吼叫的男俘虏蹋到在地,左脚朝扑地男俘虏的腰背使劲踏下。在男俘虏惨嚎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是一震,后背被第三个扑过来的男俘虏蹋中。脚下踉跄一步,沉郁的眸子里闪过狠厉光芒,他低吼一声,与围攻过来的两个男俘虏厮打起来。“嗷——嗷——”银猊前肢刨地,紧尾巴缩在树桩边冲厮打的俘虏们发出毫无威胁的沉闷低嗥。
多吉趴伏在地上,视线落在与人混战的青年俘虏身上,玩味替代了目中的仧森。在他正要和银猊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抢过猪猡逃跑时,这个青年俘虏抱住了猪猡,为她承下长矛的仧打。他清楚地看见猪猡剧烈挣扎的身体突地僵住,然后顺从地被青年俘虏压在地上,再然后,她喊出了“朗措”。
朗措!这个名字和“多吉”一样,在博巴人的名字中十分普通常见。可是猪猡的喊声里充满了眷恋的激动和痛苦的热切,虽然神情不显,但他知道她满腔的泪水是欣喜的泪水,释放的泪水。
对猪猡过去经历的事情,他曾听她简单提起过。
扎西朗措,是猪猡来到这片高原中碰到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喜欢上她,向她求婚,得了她亲口同意成亲却因战乱而失踪的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以俘虏的身份莫名其妙地冒出来,护在了猪猡身边。
欺负了猪猡的男俘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轻微仧搐,满脸的痛苦和汗水,估计肋骨至少被扎西朗措踩断了两根。而扎西朗措正被围攻他的两个男俘虏频频打中,奇怪的是在倒下去后总能艰难地爬起来再战,使那两个男俘虏虽能不时摸到猪猡的衣袍,却怎么也摸不到实质的身体。大约猪猡也瞧出了其中的古怪,每每有男俘虏凑上来时,虽依然惊恐尖叫,胡乱洒着泥土躲避,那双黑眸里的畏惧却少了许多,不过眸子深处多了几分对扎西朗措的担心。
目光扫过已经在疯狂交合的几对男女俘虏,又扫过依旧还在混战的几堆男俘虏,天生上翘的唇角染上似笑非笑的讥诮。从猪猡寥寥可数的几句描述中,他一直以为扎西朗措是个热情直爽又质朴明朗的男人,此刻看来,扎西朗措的心脏虽然还是温热的,实际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颇有城府的仧狠男人。在巧妙的计算下,扎西朗措既隐瞒了真正的搏斗实力,又让混战时间延长,保证了猪猡的安全。
军中兵士拿俘虏们折辱取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上面的将领一般都不会过问,但以他的所见所闻综合分析,他们这群俘虏应该有极大的用处。等闹得凶了,惊动了最高统帅,便不可能不过问制止。扎西朗措必定也知道这点,才会使出拖延搏斗保全猪猡的计策。或许,他知道的东西正是俘虏的用处。
抬眼掠过斜对面山坡处的移动火光,棕色大眼冷冷眯起。姐姐,再忍忍,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他拍拍银猊的头,得到银猊会意的嗥叫后,便趁兵士们不注意,慢慢挪动身体,朝罗朱爬去。好不容易才在猪猡的心里踩下了阿兄,他又怎么能让扎西朗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讨厌男人专美在猪猡面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单纯搏斗的场面变得仧靡狂乱而又血腥激烈,周围兵士激动兴奋的怪叫声谑谑不断,手里的长矛不时高高挥舞,情绪越发高涨。“@¥”一声狂怒的暴喝突然炸响,谑谑怪叫的兵士们霎时僵了身体,哑了声音,个个面现惶恐,跪在了地上。“%¥”疾奔过来的瓦利舍又是一声狂怒的暴喝,一队精悍威凛的兵士冲开跪在地上的兵士,把因殴打受伤,不能动弹的男俘虏丢成一堆,又将正在交台的男女俘虏和疯狂混战的男俘虏强行分开。
突如其来的暴喝和冲进来的兵士让女俘虏惊骇地忘了哭叫,世让退化成野兽的男俘虏重拾理智,不用兵士押解,便都畏缩地伏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多吉则趁众多兵士伏跪,俘虏被强行分开,夺人眼球的时候,瞬间改变方向,翻滚进俘虏群中。此时此刻,他若是爬到猪猡身边,无疑会让猪猡遭受瞩目,给她带来危险。啐,他没过去,猪猡就只会记得扎西朗措保护了她,还真是令人恼恨啊。
他心里忿忿不甘地诅咒着,身体像被狠狠殴打过一样,无力地半趴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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