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朱眷恋不舍地从梦中苏醒。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身体的每个细胞仿佛一直徘徊在欲仙欲死的癫狂极乐中,即使有时十分疼痛,但没隔多久就被极乐的浪潮倾覆淹没。现在醒了,身体仍然残留著从骨髓里蔓延出来的酥麻惬意,不过精神并不倦怠,肌肉也不酸痛,甚至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触目的是描绘著吉祥瑞物、神佛、飞天、法器等图案的藻井天花板,色彩大胆、丰厚浓艳,既有博巴佛苯教的本地特色,又带著明显的外域痕迹。她慢慢坐起身,环顾四周,室内空无一人,光线有些阴暗,绚丽而极富层次的彩色涨满了眼睛。居室右边有一排古朴华丽的暗朱色箱柜,雕绘著八瑞相花纹和卐字纹。五分之一的箱柜正面镶嵌著豹皮,卷草纹的包金上还嵌著松石、珊瑚石、猫眼石等各种宝石。箱柜正中上方叠放著一个佛柜,里面供奉著一尊金色的双身怒相佛,佛像前点了几盏酥油灯,摆著谷物之类的祭品。
地面铺著编织了卐字纹的绛红毡毯,居室左边有个不大的窗户,靠宙处摆著个同样古朴华丽的实木矮桌,桌正中平搁一个薄木板,旁边放著一个小碗,碗沿边搁了一支笔。桌边摆著几个隔潮保暖的卡垫,纹饰也是飞天瑞兽之类。墙角边放置了两个暖炉,室内虽不是暖烘烘的,却也不觉得太过寒冷。身下躺的是低矮的实木床榻,铺著乳白的羊绒床毯,身上盖著厚软的被褥。
屋内陈设奢华富丽,庄重肃穆,神秘诡谲,一看就不是禽兽王的寝殿,也不是托林寺的密室。她摸了摸盖在身上的厚软被褥,被套是精织的天青邑棉布,边角绣著连缀的金色卐字纹和莲花纹,里面填塞著柔软的棉花。很早她就发现,在这个变轨的时空中,绝大多数普通博巴民众的起居生活还是以卡垫毡毯皮毛之类的简陋物什为主,家具也少得可怜,但在贵族和寺庙中则出现了许多种类的家具器物。比如禽兽王的王座,书房里的桌椅,还有床榻,棉花填塞的被褥等物。这些东西有来自印度、尼泊尔的,有来自西夏、波斯的,也有来目中原的,可以说在古格国里,因为对外商贸的极度发达,不少贵旌阶层的家里和寺庙中巳然变成了一个国际大杂烩。
露出被褥外的手比受伤后回古格王宫时看到的还要美丽,肌肤通透无暇,好像嫩软白滑的乳脂上晕染一抹淡淡的粉莹,吹弹可破。而她之所以能得到这样美丽的肌肤,是因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灰色头颅,每颗头颅都伸著黑灰色的长舌,在她身体各处舔弄不休。那个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往她的体内塞了好多药丸,浑身从里到外部是烧灼成灰的巨大空虚。那些长舌似乎……似乎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肆虐!?
罗朱的小脸遽然变成惨白,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肩头。颤抖地缩成一团,欲仙欲死的癫狂极乐不是做梦,全是真实的,她被上百颗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名字叫精魂的头颅群体猥褒……
不,是奸淫了!被它们的舌头奸淫了!魔鬼法王的药物让她的身体屈服,某种诡异的力量摄取了她的神智,让她像做梦一般沉沦在邪恶的淫欲中。
屈辱骇恐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她死死咬住唇瓣,止住涌到喉头的呜咽,这就是双修祭品的下场么?沦为怪物的玩物?用力地抱著自己,头深深地埋在膝上,任泪水无声长流,颤抖著等待那股强烈的恐惧和属辱慢慢沉淀。可怕的事情经历多了,她也越来越会调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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