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总能想到办法。
可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在了那个房间里。她离开时是那么安详,眉眼间不再是忧愁,她不知道苏枂是不是解脱了,可苏颖,却永远被禁锢住了。
她是罪人,也是囚犯。
如果她当初,再努力点救姐姐出去就好了。
“您知道梁子离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死去吗?”
梁亭故再次提起一个久远的名字,梁铭倏地站了起来,他眼眶如同崩裂,只见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愉悦地看着他逐步崩裂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因为有你这般恶心的父亲,给气死了。”
就连梁子离这般混账,也觉得他恶心。
身在戒毒所里的人本就状态薄弱,梁子离死不瞑目,不知是因为他,还是梁铭。
梁铭那扭曲的神色似是只存在一秒,他姿态儒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切入主题:“小故,二叔也不为难你。”
“答应与铭氏合并,并且给我40%的股权,我可以帮你解释这件事。”
他所说的,是苏颖消失这件事。
说实话,梁亭故倒没想到他这个不懂经商的二叔,竟会如此张狂。
他想吞了梁氏,也想让梁亭故身败名裂。
梁铭的话音一落,只见男人没有一点慌张的模样,甚至坐在他身边的姑娘,也极为镇定,一双眼清清冷冷,背脊挺直,看不出任何一丝别的情绪。
只有梁亭故知道,她的手心已经冒汗了。
他安抚地穿过她的手指,十指相扣,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安抚着,这动作将梁铭心底的不耐终是扯了出来。
他喉结一动,只是话音还未落,只听梁亭故不紧不慢:“二叔总得给我点诚意。”
“去将二婶请下来吧。”
苏颖,定在楼上。
梁铭似乎不意外他能发现,他眼皮一掀,只见他轻轻拍了下身边的人。
夏薏警惕瞥了他一眼,她听话地站起身走上楼去,背后的两道目光灼的她背脊僵硬,她深呼了一口气,随着一扇又一扇房门的打开,来到最后一扇门面前,她稳着心底的慌乱推开——
石光狠快的手及时僵在半空,他眼底的警惕未散,见是熟人,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窗帘紧密的房间里躺着几个被捆绑住的男人,而在石光背后,躲着一个熟悉,又满是伤痕的面孔。
“信号被切断了。”
苏颖的声音很哑,夏薏与石光对视,她眼底尽是沉静:“大概五分钟,宋警官就会到了。”
.....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梁亭故缓缓收回视线。
梁铭显然有些急躁了,他拿出合同,那幽深的眸子之后,算计与贪婪融在一起。
“我可以签。”
梁亭故不紧不慢道,梁铭急急问着他:“你想要什么?”
他这模样,再没有往日那般儒雅、绅士与温和。贪婪急不可耐地钻了出来,像是无形的藤蔓,将他裹成了一个怪物。
梁亭故那狭长的眼底勾着冷意,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如同猎人的镰刀,一字一顿:“我要你,死——”
梁铭的神情瞬地变换,只见梁亭故一幅温和笑着的模样,可那漆黑的眼,裹挟着无尽的凉意。
他脑海中莫名浮现了一个人的模样。
他的兄长。
梁亭故的这双眼,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你害死了我父母,二叔,难道你不应该下去和他们赔罪吗?”
这双眸子,锋锐,薄情,轻飘飘的一眼似乎将能将人碾入尘埃,抬不起头,尽灭所有光芒。
梁铭不知怎么了,他哈哈一笑,笑声越发猖狂,他笑出了眼泪,笑的胸腔一咳,竟也没注意到楼梯口已经无声出现了几个人影。
“是我派人动的手脚又怎样?”
看着男人寸寸冷下去的神色,梁铭心底的快感升起,他笑着,毫不慌张:“我就是要杀了他们,杀了你。”
“我唯一失误的一点就是,当年那场车祸没有让人做绝!”
竟让他这般活了下来。
夏薏的脚步生生顿在了楼梯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近乎癫狂的男人,抓着扶梯的手泛白。
梁铭恨梁家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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