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乡村的房屋散点分布,受灾不是最严重,但救援条件却是最艰苦的,临近傍晚的时候,消防力量已经源源不断地往平乡村输送了。
剩下两支云天的队伍,队长是个络腮胡,一下子没了主意,“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救援工作继续进行吗?”
“等等看吧。”陈最沉声道。
安乡村的人员伤亡比例较轻,车辆运输设备有限,像孕妇这种需要紧急治疗的对象,被加急送往了苍溪县城,留下的大多是行动自如的青年人,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伤员转移的问题。
这是眼下最有利的消息。
倏地,白炽灯灭了。
“咚咚咚”一阵激烈敲打的声音传来,帐篷外临时搭建的照明系统被狂风刮倒,砸到了旁边的铁皮厢车上。
“我去看看。”陈最坐立难安,立刻站起身。
“我和你一起。”络腮胡队长拍了下大腿,拆了件黑雨衣套上。
此刻,帐篷内外漆黑一片,营地背靠政府征用的二层民房,玻璃窗从楼下砸下来,瞬间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像极了惊诧的雷声。
入睡的人受了惊吓,像沙丁鱼似的涌出来,挤在狭窄的屋檐下,交谈声和脚步声乱糟糟地混成一片。
有人问:“叔,怎么停电了?”
村长站出来安抚人心,“被风刮了,你们别挤在门口了,小心吹风受凉,麻烦得很。”
那人拢了拢披肩上的长衣,试探地问:“那咱们还呆这儿吗?”
“去苍溪县的车回来了吗?”
“叔,水会不会漫上来?”
“......”
一时间,人心惶惶。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电线被接起来,陈最握着纤细的竹竿不敢撒手,微弱的光明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
两道身影在黑夜之中显现出来,沿着泥泞的小路相互扶持着往上走。
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徐文渊扯了块篷布,急忙举过头顶迎上去,“老大,徐老师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才,宋卿去外面找信号,闻奈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出去。
她勉强联系上徐老师,对方在防汛指挥中心,传来消息说交通可能要半天才能恢复,环宇会加派几辆运输车过来。
宋卿沿着河道巡查了两公里路,情况比她想象之中还要糟糕。
她摘了雨衣帽檐,脸色被寒气熏得苍白,屏了下呼吸,说:“联系上了,防汛中心需要专业工程师协助。”
徐文渊呆愣愣地问了一嘴,“是需要我们的意思吗?”
“嗯,你这次调研的河道资料还在不在?”宋卿没有把雨衣脱下,只用干毛巾擦了擦脖颈上的水珠,与闻奈对视一眼,轻轻颔首,随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