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份图谋不轨的心思表露出来,两人之间就仿佛横亘了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
她没有准备放弃,倒是宋卿这幅清冷矜贵的模样,更让她觉得兴味盎然。
把人撩拨得太狠了容易适得其反。
闻奈垂眸无声。
宋卿兀自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但究竟想要什么响应,她自己其实也没弄明白。
总不该是这么沉默的。
宋卿端起杯子,低头轻抿了一口,抬眸瞥见闻奈在低头摆弄手机,葱白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敲敲点点,眉眼如画,赏心悦目。
这多冒昧啊,一边说着想你,一边和旁人言笑晏晏。
虽然萍水相逢的喜欢很廉价,但不代表宋卿愿意做被抛弃的鱼。
她的唇线一下绷紧,片刻后,冷声道:“徐文渊。”
“在!”徐文渊刚吸溜完一碗粥,顺手拾了一袋小笼包跑过来,朗声说:“组长,我在!”
“吃完了吗?”宋卿站起身来,颀长的影子恰好遮住闻奈,平添了几分压迫感。
“吃好了。”徐文渊早早地就把包背上了,又给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司机打电话,铃儿响了两三声对面就挂了,司机就站在门口挥手。
徐文渊瞧见了,就问:“组长,走了吗?”
宋卿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声,抬步走了出去,路过的时候瞥见那人在玩消消乐,好响亮的一声“unbelievable”。
她脚步微顿,卷起一阵更凛冽的风。
跨过民宿大门的门坎,宋卿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棵茂盛的玉兰树下空空如也,早不见了女人的踪影。
她有些烦,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过了头。
这时,一辆山地越野车从转弯处漂移过来,轮胎在青石砖上腾挪,擦出黑色印子,腾起呛人烟灰,副驾驶的人开了车门,先下来一把黑伞。
徐文渊连忙迎上去,帮忙把着车门,一声“虞总”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来人不是他熟悉的金主爸爸,而是个陌生女人,扎着高马尾,穿着包臀裙,职业化的女性打扮。
八点一刻,对方迟到了十五分钟,擅自更改接应的人,并且未曾提前告知。
每一条都精准地踩在了宋卿的雷点,就算她做实习生那几年,也没碰见这么爱摆谱的业主。
但甲方终归是甲方。
宋卿气场一下冷了,抑着脾气问:“虞总呢?”
女人撑着伞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非常抱歉宋总,我们虞总今早临时有事,今天的现场踏勘由我来带您,我姓周,是虞总的秘书,您可以叫我小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