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从窝棚外不断刺入的刀剑。
噗嗤,噗嗤,噗嗤。
好几把刀剑朝着他背后狂乱的猛捅,血溅得窝棚里到处都是,没几下他就倒下了。
原先躺在床上伪装的首领,现在已经把获泽砍死,直到他躺在地上抽搐,那首领才把一只脚踩在他的身体上探头往外看,他看到外面不多的几个残党在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被他的手下屠杀殆尽,这才回头看了看大豁子。
他回去蹲在地上,揪住大豁子的脑袋看了看,他已经两眼无光,不停的从嘴里淌出血来,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可是这位首领好像依然余怒未消。
“让你死个明白吧,混蛋!”他手上用力,把大豁子的头拎起来朝着自己:“我叫斐平,曾经我们十个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无欲无求的生活在这里,直到有一天,我最喜欢的六妹跟着我的四弟去了镇上再也没有回来。”
“就为了你们的修奴名额不足,突然就抓了我六妹,当时你也在吧?你想没想过,自己也有那么一天!”说完一剑刺了下去。
从头到尾,大豁子只有微弱的气息,一边听他讲,一边长着嘴微弱的发出声音想要辩解什么,斐平一剑下去,他发出了最后一声大叫,再无声息。
一切都归于平静,八具尸体并排躺在营地中间的泥地上,血污和着泥水让他们看上去凄惨无比,二十来人围着他们静静的看着,不是在可怜他们,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命运。
“大哥,我一直在劝你们不要冲动,现在怎么办?谁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刻话,要是有的话,他们的人说不定已经朝这里赶过来了。”其中有人声音发抖的说道。
“靠,做都做出来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屁用?”黝木不屑的说道。
“曼兄弟说的对,散了吧。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们十兄妹从海岸过来,说好的同生共死,我做大哥的没能做到,但是好歹这个仇我帮她俩报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大家都各奔前程吧,哪怕是我的结义兄弟,这时候分开走我都不怪他,事情是我定的,后果我承担,你们要是被抓到了,就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好了。”
众人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终于有人出来和斐平告辞,话虽然说得婉转,但是意思还是很明确,不太想和他一起去死。说完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林子里一去不回头,连窝棚里的东西都没拿。
随着人越走越多,后面的人索性连场面话也不说了,点了点头,默然离去了。
没一会儿,现场就剩下十个人了。
斐平欣慰的看了看剩下的人,除了死在拒虎镇的老四和老六,还有一次出去打猎再没有回来的老八。剩下的六兄弟都在,此外还有三个后加入的同伙,可能是因为和他们中的某人关系比较铁,也留了下来。
斐平大喜,他们的兄弟情义,在生死关头,得到了验证,时间紧迫,他没有更多感慨,带着大家挖了个坑,把那八个人埋进了树林。
一边埋土,黝木一边问道:“大哥,下面怎么打算?光这么埋,营地里的痕迹毕竟无法掩盖,除非一把火烧了。”
“哼哼,烧了岂不是暴露得更快,这里是无道之地,拒虎镇的人怀疑咱们又不需要证据,只要烧营地这个事情发生,光这地方离拒虎镇这么近,烧林子这事情就足够他们把我们全都宰了。”
“那赶紧收拾了跑路吧,他们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有人催促道。
“是啊,老大,你定一下,往哪里走?”
“他们刚才走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有两个方向所有人都没去。”斐平说。
“是啊,除了拒虎镇,就是东南方向的黑溪地了。”这两个地方的势力是附近几个由旬内势力最大的两拨。
“黑溪地最近的动作比较大啊,而且这两天连出来巡查的人都很难见到了,我前天过去远远的看了一眼,他们在大兴土木,显然是要竖杆子了。”黝木解说道。
“那怎么办,老大你快拿个主意吧。”有人催促道。
“只要不走这两个方向,哪儿都可以去,我们不如一直往北,去内地吧。”
“不信,往北走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走得出来,走大路很快就会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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