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料子?读书是为了为官做宰,表妹的女儿成了太孙妃,我就是舅舅!
后面跟进来的谷娘子也是狂喜道:“这公侯之家,一个奴才出门都比六七品官有面子,我早说那几年我们太没有见识,那一年的二百两银子太便宜夏家了,表妹还为夏家生了一个姐儿呢。这下出头了,那姐儿和我们可是血亲,你是舅舅,我就是舅母了!”
皇上的诏书颁布天下,先翻腾起来的,确实谷家的人。
周显家的急急进了嘉熙院,回道:“太太,谷家的人果真来了!”
乔氏闭目筹谋了一遍道:“来了就好!”
阮氏已死,夏语澹在夏家就是一个透明的人,谷家知道好歹,从来不来找她,不找她就够不上夏家了。现在不一样了,夏语澹是太孙妃了,她生母的娘家人,她难道不看一眼吗?
谷家抱着出头之梦直接拍了夏家的门,在乔氏的纵容了,谁都知道六姑娘的舅舅舅母找上门来了!
谷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能攀咬住谁就攀咬住谁。夏家还是要体面,为夏语澹做点体面,妾的亲戚不是亲戚,妾的表兄弟也不是舅舅,明面上这个舅家可不能认。谷家一来,也让夏家下了一个决心,虽然现在遮掩晚了一点,也是为了夏语澹成为太孙妃的体面。
乔氏面色阴冷,一边是运河码头出了名的懒筋,一边是公府的老爷,乔氏倒要看看,夏语澹选哪一家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谷长溥放现代,就是啃老族了!
你们能懂乔氏放出谷家的用心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兔死
前世的夏语澹是小富之家的孩子,今世的夏尔凝就那么过了十四年,心智的成熟并不代表气场的强大,还是皇太孙妃的气场,夏语澹没有这个。所以夏语澹搬进石榴园之后就是恶补,从尾到头锻造。侯府一举一动都是规矩,皇家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了制度,衣食住行皆有成法,夏语澹以后的衣食住行要配合皇家的气度,还有赵氏皇族九十几年的大事件和至今的现状,能说给皇太孙妃听的,夏语澹也可以知道。总之,夏语澹在石榴园里,学着怎么从一个侯府庶女蜕变成皇太孙妃。
“夏姑娘。”婚礼未行,石榴园中的人都称呼夏语澹为夏姑娘,站在夏语澹面前为夏语澹解说的,是宫正司正七品女官陈典正:“娘娘这样的称呼,在皇上身边,只有皇后及妃位以上的妃嫔可以称呼,也就是说,皇后,贵妃,惠妃,成妃,丽妃,顺妃,肃妃,将来夏姑娘见了她们,可以称呼一声娘娘,其他只能是贵人。妃之下的九嫔,婕妤,美人,才人,宝林,御女都是贵人。”
“贵人?东汉时,后宫的封号只有皇后和贵人。”夏语澹前世杂七杂八的东西知道太多。
陈典正笑道:“本朝没有贵人这个封号,贵人只是一种尊敬。在皇太孙宫里,只有皇太孙妃能称呼为娘娘,所以将来殿下的宫中,只有姑娘可以称为娘娘,其他按着封号称呼,或是瞧着哪一个得宠,也可以用贵人抬举她,娘娘是万万不能的,这是祖上定下的制度。侧妃,如今外头传言的侧妃人选,并不是封号,而是对皇家侧室的一种尊称。皇太孙的后宫从皇太子制,皇太孙妃之下四等封号,太孙嫔一人,太孙婕妤,太孙美人,太孙才人没有定数。”
陈典正说到这里,收了冯扑的委托,冯扑的话也就是皇太孙的意思,再加一句:“外面的侧妃人选皆不足信,如今确定的只有皇太孙妃一人。”
“多些陈姑姑提点。”夏语澹腼腆的笑着点头。皇太孙妃还没有真正坐上呢,夏语澹不敢想那么长远。
陈典正说了半个时辰,解释了皇上后宫中六位妃子的履历,这六人是排位上的人,皇太孙妃早晚要正面和她们打交道。
也是正好说完了,夏文衍求见,夏语澹有请。
国礼在先,夏文衍坐在了夏语澹的下手,对着他的女儿止不住的笑意道:“我儿是有大福的人!”
在夏文衍面前,夏语澹还是要强调:“这是老国公的遗泽。”
现在的夏烟霞可不好过,谁都知道她是夏家栽培起来要送到太孙面前的人,前不久还因为日日照顾夏语澹这位姐姐而名声大震,真真是笑话了,直面嘲笑她的都不少,然后,她就病了。大户人家谁想躲在房间里不见人,只能说自己病了。
乔费聚和虞氏做的这件事,生前从未对人提起。若是事成了,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是他们的功劳;若是事不成,没人知道夏语澹勾引?过皇太孙。事成事败,后果都是他们一力承担。这也算是对夏语澹的尊重。
“是了,是了,多亏了岳父大人深谋远虑。”夏文衍笑着点头,却不再多谈乔费聚,人已经作古,这人的余威还能远播至此,真的是让夏文衍等汗颜。夏文衍不会问夏语澹这中间的过程,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话说回来,乔费聚已经那么死了,说明这话不可问,不可说,所以夏文衍停了下来,喝了几口茶,以示怀念的把这段过去,再道:“家里这几天都在商量你成婚之事,我想着别的事情尚可置办,有一件紧要的事情拖不得,得把你记在乔氏名下,这样我儿就是嫡女了!”
“如何这件事情变得这般要紧了?”夏语澹还有闲心问。
因为谷家的人拍上门来了,话不能那么说,夏文衍道:“这本是早晚的事,早日把你记在乔氏名下,也……也不算辜负岳父大人的一番苦心。”夏文衍本意是想说,圣旨一出,很多人都在反对夏语澹当太孙妃,一是觉得夏家荣宠太过,二是夏语澹是庶女。谷家拍门上来了,再一次强调了夏语澹庶出的身份。到手的荣宠夏家不会放过,庶女是能改成嫡女的,也可以少去外头一些争议。
“太太会答应?那一年我回来,太太可是直接和我说过明白话,她不喜欢我这个庶女,警告我在家安分一些。”夏语澹无遮无拦的原话说。
夏文衍倒是有些难堪道:“为了家族的体面,太太已经认下此事了。”
“体面?”夏语澹嘲笑道:“因为谷家来找了我?我和夏家就不体面了?”
夏文衍还没有明白夏语澹的意思,道:“凝儿不用在意此事,此事为父已经料理妥当了。”
“怎么料理的?”夏语澹一问,不待夏文衍回答,就道:“这次给了谷家五百两银子,又许了谷长溥,给他找一份体面的差事,最好是能去白鹤洞书院当先生?”
谷长溥没那么天真,阮氏在夏家是当妾的,指望夏语澹叫他一声舅舅?他上门来,只是想借着这层关系要点实在好处。
没道理侄女成为了皇太孙妃,他们还要过着揭不开锅的日子。
夏文衍点头,他还觉得他事情办得不错,他是很憨厚,明白谷长溥的意思,能拿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很痛快的答应了谷长溥的所有要求,夏家不差五百两银子。
夏语澹叹了一口气道:“从前有一位母亲,生养了一个极懒的儿子。有一回母亲有事要出门十天,做了一张大饼,套在儿子头上,饼吃完了,她也会来了。结果十天之后,她儿子还是饿死了,因为他儿子只低头吃了嘴边的一块饼,套在脖子上的饼都懒得转动一下,懒成这样,也是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