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来,给他们个挂名皇上的名头,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着讨逆的旗号南下了!
到时候他手下的那些宋军将领们不用打,便会自己乱了手脚了!赵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觉得腿肚子都紧张的要转筋了,手抖得简直拿不住这两张信纸了。
张虎偷眼观瞧赵栩的神色,心中不由有点吃惊,他没敢看那个老道交给他的这两样东西,不知道里面写了或者是画了什么,会令赵栩如此惊惧,但是他也猜出来了几分,起码这两样东西,绝对是拿住了赵栩的痛处,要不然的话,赵栩不会如此害怕。
赵栩微微的深吸一口气之后,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翻过了第一张信纸,展开了下面的那张信纸,一行实在令人无法入目的字体落在了赵栩眼中。
“是战是和悉听尊便!徐某乐得静观其变,新年之前必有分晓!”
赵栩彻底泄气了,徐毅的话不多,却说的很明白,这简直就是**裸地威胁,而且给他定下了一个时间,新年之前,必须要他作出一个选择,战于和全由赵栩选择。
赵栩这会儿心乱如麻,呆坐在龙椅上,有点头晕的感觉,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总算是明白徐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的抢占大宋的地盘了,而他也知道,徐毅这次又卖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他这么做,显然也没打算彻底和大宋撕破脸皮,还是给他赵栩留下了余地,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而赵栩也知道,事到如今,他根本没得选择,除了接受徐毅的敲诈之外,他没有一点办法,和徐毅打仗,想都别想,那是逼他下台!所以下定了决心之后,赵栩缓缓抬起头,对垂首侍立在下面的张虎吩咐道:“传旨下去,令李相、吴相等人立即入宫,我有要事和他们商议!”
张虎领旨转身下去吩咐人传旨,而赵栩缓缓站起来,走到精致的铜质炭盆前面,抬手将这幅画和两张信纸都投入到了炭盆之中,这些纸张随即便腾起了一团火焰。
“议和?现在去和靖海国议和吗?”李纲皱眉对赵栩问到。
“是的,朕已经想好了,现在大宋内乱尤在,部分金兵还盘踞于大同府一带,威胁大宋山西等地,西夏党项人现在态度不明,陈兵于大宋边境,不时袭掠山陕等地,我们大宋现在最重要地是先安内,重振朝纲,然后才有余力对付靖海国,何况靖海国虽然在夺占了河间等地之后,并无继续南下的迹象,毕竟他们也是大宋的属国,朕已经拿定主意,战不如和!与其浪费钱粮冒险和他们打起来,倒不如让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金国身上,为我们大宋解决金国这个仇敌的好!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说了!”赵栩义正言辞的坐在龙案后面对李纲等重臣说道。
李纲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这一次大宋之所以如此被动,可以说他也要负有一定责任,过低的估计了伏波军地厉害,他也没想到伏波军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即溃金兀术的大军,抢先夺占了河间等地,现在让大宋骑虎难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惭愧,而且赵栩说地似乎不错,徐毅虽然做了这些事情,但是他对大宋的功劳也不能就此抹杀,要不然的话,大宋很可能会一瞬之间,便
柄颠覆也说不定,可以说徐毅还是在关键时刻,解危局。
何况赵栩说地那些事情也都是事实,大宋现在北方一片焦土,南方又有洞庭湖的邪教头子钟相起兵作乱,是该让大宋喘息一下,先整顿一下内部了,如此下去,征战不休的话,大宋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既然李纲都不再反对了,其他那些大臣自然也没再多说什么,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支持赵栩的这个决定。
至于派谁去和靖海国和谈,众人商议之后,最终还是认定了非吴敏莫属,毕竟吴敏已经和徐毅打过交道,而李纲虽然也认识徐毅,但是大家都知道李纲那火爆脾气,根本不适合去议和,搞不好还会将事情闹僵,所以只能是吴敏出面最为合适。
订下这个事情之后,赵栩宣布退朝,只留下了吴敏,虽然他知道在能力上吴敏不如李纲,但是有时候吴敏这种人也不能缺少,毕竟他在朝中声望颇高,也知道事情如何处理,比起李纲的刚直,他要圆滑许多,所以这件事他只能让吴敏去做,黑锅要背的话,也让他背好了。
吴敏这次说实在地是不愿意接这个活的,毕竟这一次过去,搞不好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地,谈的好地话,他没攻,谈不妥的话,他有过,但是他也没办法回绝,说他不去,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
“这次就辛苦一趟吴相你了!此事事关我大宋地兴衰,吴相切勿耽搁,速去速回办妥这件事为好!”赵栩对吴敏交代到。
“臣遵旨,不过可否请圣上明示,这一次和靖海国议和,我们总是要定一个底线吧!要不然老臣过去,恐怕也不好办呀!来回路途遥远,臣怕会耽搁了时间!”吴敏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可不傻,既然叫他去和靖海国议和,那赵栩总该给他个底线,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毅谈了!
“这个朕想徐毅毕竟也算朕的故交,总不会太过分吧!河间等地最好是能请他退还给我们,至于钱财上,不妨大方一点,他们靖海国新立不久,而且还连连和金国大战不休,我们不妨大度一点,给他一些甜头也罢!这个事情你先去谈,听一下他们的要求之后,速速派人回来报知于朕,朕自会马上回复你的!具体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徐毅会提出什么条件,还是先听一下再说吧!”赵栩模棱两可地对吴敏说道。
吴敏一听,得!这跟没说差不多,还是要先听一下对方的要求,自己这一趟过去,恐怕没多大自主的余地,于是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毕竟现在徐毅想要什么,他们都心中没谱,说了也是白说!
吴敏在宫中和赵栩商议了一番之后,立即出宫,拉起了一票人,浩浩荡荡的组成了议和使团,出京朝着河间府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顶风冒雪,吴敏躲在大车之中,一直琢磨着徐毅这一次会给大宋开出什么条件,河间府、真定府这些地方,他不知道徐毅既然吃下去了,还能不能给大宋吐出来,毕竟靖海国国境还有点单薄,有了这些地方的话,会给他们增加不少的地盘,也可以安置更多老百姓们,至于钱财上,吴敏能猜到徐毅不会要的很少,反正大宋随便搜刮一下,弄个百十万两银子,还不成什么问题,由着他要好了!
就这么一路惴惴不安之中,总算是用了十天时间,赶到了河间府,最先进入了城外宋军的大营之中。
一员宋军大将出营迎接住了吴敏等人,先将议和使团的队伍接到了宋军大营之中安置,吴敏没见过岳飞,看到他地大营之中秩序井然,于是颇为赞赏,随口夸奖了岳飞几句。
“末将岳飞参见吴相大人!耙问一下吴相,此行是何目的吗?”岳飞给吴敏见礼之后,并给吴敏等人安排了简单的酒菜,这才出言问道。
吴敏皱眉看了看岳飞安排的这些粗陋的饭菜,心中有些不喜,觉得这个岳飞有点不识趣,自己偌大一个大宋宰辅,他就拿出了这么点东西伺候自己,有点太慢待自己了,而且连个佐酒的女人都没给安排,就一帮武夫在下手伺候,实在无趣地厉害。
要知道宋军之中,一般都会携带一些营妓,专司陪军官们放松使用,即便是战时,也少不得这样的事情,特别是款待上面的大员地时候,更是要小心伺候,可是岳飞治军很严,从来不许他的军中有营妓存在,平日里即便是他军中的军官,也都是粗茶淡饭,今日能设宴款待吴敏,已经算是他军中破例了。
可是见惯了其他军中作风的吴敏却很不习惯岳飞这一套,于是刚刚对岳飞产生地那点好感,便立即被抛到了脑后,觉得岳飞这是故意怠慢于他,又听他问及自己这些人的此行目的,于是没好气的答道:“本相这次特奉圣上旨意,前来和靖海国议和,我等速速用罢酒饭之后,还要赶往城中,简单就简单一些吧!”
岳飞一听他们果真是来和徐毅议和的,于是便躬身说道:“末将有一言想说,靖海国不奉我朝正朔,居然还抢占我朝土地,圣上本该出兵教训一下他们,何来于他们议和之说呢?”
“放肆!此乃军国大事,圣意已定,岂是你这个小小的统领可以腹诽地?休要在此多言,还不给我速速退下!”吴敏一听岳飞的话,便立即勃然大怒了起来,出言对岳飞呵斥到。
岳飞也不着恼,毕竟这次地事情徐毅都已经预料到了,而且当日他们二人饮酒的时候,徐毅便对他说过,现在看来,徐毅说地确实不错,大宋确实有点太弱了!于是叹息一声,告了声罪,离开了大帐,走到账外,仰望北方天空,岳飞深深叹息了一声,看来继续留在军中,他再也无法一展胸中抱负了!于是他伏案疾书,向张所请辞前军统领,前军交予张宪统领,至于他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