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听到苏瞳的叫喊,五婶一路小跑着冲进来,还没有来得及问个究竟,在跨过屏风的时候脑袋猛地眩晕了一下,两眼翻白,当即晕了过去……
“碰”地一声闷响,她肥硕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摔倒的时候顺势带下的屏风,朝着苏瞳的浴桶砸了过去……
苏瞳惊呼一声,眼看着屏风压下,来不及爬出浴桶躲开,反射性地蹲下来,重新藏到水里,才没有被压下来的屏风打伤。
“噗……”屏风落下,确定已经脱险,苏瞳才猛地从水中冒出一个头来,呛咳着将刚刚那一瞬间误吸进去的水吐出来。
看着萦绕在周身那墨黑色的水面,苏瞳的心中一阵懊恼——这个水是有毒的!刚刚为了躲避屏风竟然脑残地躲到这个毒水里,真是得不偿失!
“呸!呸!”她用力地喷出口中的水渍,同时扒着浴桶的边缘迅速地爬起来,随手拿了一件长衫套在身上,来不及整理好自己的服装和头发,直接朝着栽倒在地上的女人冲了过去,“五婶!五婶!”
她用力地推了推地上的五婶,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急急地将她翻转过来,抚上她的脉搏——很奇怪的脉象!脉动微弱,时有时无,是极度虚弱的征象!这种脉象,一般在回光返照或者久病在床的人身上才能见到,可是五婶刚刚还是自己跑进来的……
怎么可能?!
“五婶?”苏瞳尝试着喊了她一声,蹙着眉头,伸手过去,翻了翻她的眼皮,观察了一下她的瞳孔——瞳孔已经有些放大了!提示意识丧失……
靠!这到底是什么病症,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咬牙,来不及多想,苏瞳当机立断地冲到旁边的柜子旁,从里面翻找出一把银针,然后再跑过来,正想先帮她试试能不能帮她把毒逼出来的时候,却在看到她的面色时不由地愣住——仅仅是半分钟的时间,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黑色的蝴蝶斑,像是一个黑色的蝴蝶停留在她的两颊处,妖艳和诡异……
这到底该死的是什么征象?
苏瞳恨恨地思量,直接扯过五婶的手臂,想要按住她的身体,然后直接扎她的醒神穴看看她能不能清醒过来,却在针没入她身体中的一刹那,发现她剧烈地喘息了一下,然后身体更加软化了下来……
这样的软化,就好像是……去了一样。
苏瞳的心中不由地一沉,连忙地去摸五婶的脉搏,虽然和正常相比还有些许偏离,但是已经恢复了许多。
这样的变化,肯定不是刚刚的那一针造成的!因为刚刚那针是扎在她的醒神穴上,而她现在又没有醒,所以刚刚那针等于是废掉的!
也就是说,她的脉象是自动变成这样的?!结合着她现在的脸色,苏瞳不由地大胆揣测——这是一种接近植物人的僵直状态!
眉头皱得更紧,对于这种怪异的病种,苏瞳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闻所闻为,于是想着去找其他人的帮助:她没有见到过,不代表这个时代的其他医生也没有见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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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打在自己的掌心,苏瞳终于做好了决定,确定五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顾不上穿好自己的衣服,直接光着脚丫子去开门,想要先吩咐这里的人叫点名医过来商量商量。
屋子的门一开,苏瞳还没有来得及跨出去,一团白色却突然扑过来,攥取了她所有的视线,在苏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毛茸茸的大爪子便按上了她的肩膀,用力地朝前一扑,巨大的冲力让苏瞳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火儿!”苏瞳叫出来,看清面前的银白色狼狐,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当即抱住它的脖子,将脸埋入他毛茸茸的身体中,“你终于回来了……”
她还不知道这个执着愚蠢的家伙要等几天,才只能回来这里找她呢!
“呜……”火儿拉长了声音,大声地呜咽着,硕大的透露在苏瞳的肩膀上蹭了蹭,鼻子不小心蹭得她肩膀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她柔白水嫩的皮肤。
而它柔白的毛发上,也不由地沾上了她头发上的濡湿,痒痒的,让它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鼻子往前一凑,索性完全被她的头发弄湿了。
“打喷嚏不知道转头啊?”苏瞳的身体一僵,在它打喷嚏的后一秒便理智地从含情脉脉中清醒过来,狠力地一巴掌扣在它硕大的狼脑袋上。
“长大”以后的火儿头颅很硬,苏瞳这样一巴掌甩过去,对于火儿来说无关痛痒,苏瞳却已经打得手心发麻。
“唉,我正忙着去叫人呢!”轻叹一声,苏瞳挣扎着将火儿推开一点,然后狼狈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同时朝着身后看了看,“五婶晕倒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用衣袖帮火儿擦了擦鼻子,顺口补充了一句:“别把鼻子弄湿了,容易受寒。”
动物和人生病的方式不同,鼻子湿了比较容易生病。
拍了拍它的头颅示意它退后,苏瞳正想一边爬起来一边问火儿怎么突然长这么大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白,一件白色的披风扣到了她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