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惜艾呆呆的坐在床边,泪水一直流啊流,流到她觉得自己已经流成了泪水,然后,再也忍不住,她哭出了声,哭得伤心欲绝,哭出了满心的屈辱,声音从初时的压抑逐渐变成失声痛哭,哭到后来,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唇咬出血,咬出了满心的绝望和痛楚。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那样,行尸走肉般任人凌辱,任人施舍?!她怎么可以这样?!
“司马溶,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羞辱我?!”丛惜艾心中一阵阵的痛,“纵然你不爱我,纵然你不耻于我,何必如此羞辱我,若是有来生,我宁愿再也不爱!”
她不是一直自视甚高的吗?为什么现在贱如尘土?
她曾经想,好好的过完这以后的日子,尽自己的本份,纵然不爱,也可以相敬如宾,纵然冷漠无情,也不彼此仇视。可是,如今,她的心中竟然再也没有半分温情,一想到司马溶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以及满脸的不屑和不得已,心中真恨不得自己没有复明,她为什么不吃下藏起的药,只要吃了药,就不会再有烦恼?!她到底在留恋什么?!
她把自己的身体泡进热热的水中,打发奴婢出去,独自一人安静的躺在水中,闭上眼睛,疲惫的靠在浴盆中,水在她的身体上轻轻流动,一切,安静无声。能够洗去所有的痕迹吗?司马溶的行为可以在记忆中消失吗?但是,真的要放弃吗?丧失记忆,自以为幸福的活着?若是她忘了自己的父母,忘记所有的曾经,她该以如何的心态面对现在的事情?她,不能允许自己这样下去。
丛意儿请求皇上允准这溶王府就只能有一个王妃,并且只能有她这一个王妃,纵然是生了女儿的苏娅惠也只可为妾,若不是她是意儿的姐姐,意儿不会如此为她着想。她,难道连意儿也不如吗?不论当时意儿和皇上发生了什么,她都可以微笑着回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既然司马溶如此的羞辱于她,她真的就可以以自己的死来成全吗?凭什么要她死而不是司马溶?难道她不可以让他自讨苦吃吗?
如果上天真的给我一个孩子,我就好好的活下去!丛惜艾静静的想,如果有个男婴,那就是上天不舍得让我离开!
丛惜艾睁开眼,看着前面,然后垂下眼睛,她一定要活下去,她不可以让人看笑话,她一定要活下去!她不可以用自己的死来成全这次的耻辱!她死了,司马溶就解脱了,可是,她的家人呢?何人替她尽孝?何人可以照顾他们?
外面的雪渐渐停了,丛惜艾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的雪景,面上有了淡淡的沉静,眼中不再忧郁,谢谢你,司马溶,你用你的无情成全了我,我,一定要好好的坐稳这溶王妃的位子,不论你如何不喜欢,我也要好好的呆着,你不爱我,我何必为你伤心!
丛意儿穿好衣服,披好披风,对无心师太说:“婆婆,我有事出去一下,如果有事,就去溶王府找我,我想去看看惜艾。”
“嗯,好的。”无心师太微微一笑,说,“我应当没事,只要司马逸轩不来找你,自然就没事。”
一出门,就碰上莫家昆,正笑呵呵的向这边赶来,看到丛意儿,立刻打招呼说:“丛姑娘,正要出去呀?刚刚萼公主说,她要去溶王府,让我过来请你过去,有时间吗?”
“我正要去。”丛意儿微微一笑。
“那好,我们一同去。”莫家昆微笑着,说,“昨晚萼公主说是老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今天一早一定要去看看艾妃,我怕出事,特意派人先去了趟溶王妃,好在,艾妃并没有什么事。”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惜艾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软弱,若她不堪,此时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她的韧性足可以让她面对许多。”
丛惜艾早早的站到大门前等候他们一行人,她穿了件浅红的衣,薄施脂粉,微显瘦弱的她,被白雪和红衣衬托的愈加娇弱,惹人怜惜。乌黑的发盘在头上,插一凤钗,垂下的链在轻轻晃动。
“意儿,她看起来好象有些不太一样哟。”阿萼悄声说,“也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就是觉得不一样。你可有感觉?”
丛意儿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或许经历了些什么,放下了些什么,到喜欢她现在模样,不再是自怨自艾的模样,纵然不幸福,也活得坦然自信些,这才像以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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