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丛意儿轻轻哼了一声,和轩王府的人带着司马逸轩的尸体以及蝶润离开了大牢,一行人,面色凝重,脚步沉重。
轩王府,一片狼籍,他们离开时皇上派人在外面点燃了柴草,此时烧得正旺,几乎已经有半个王府消失在大火中,好在府中的人都会武艺,再加上围攻的人多少有些担心没有尽全力,所以除了王府看起来已经不可修复外,只有一些人受了伤,并没有人死去。丛意儿站在那,看着一片大火的轩王府,心中有些颤抖,如果司马逸轩还活着,看到这种情景会怎样的伤心?
“我们去旧居吧。”丛意儿有些疲惫的说,“这儿无法让你们再呆下去,我们送逸轩去旧居吧。”
甘南点了点头,轻声说:“只怕此时太上皇还不知道,这几日正是太上皇闭关的时间,没有人敢打扰他,皇上一定是特意拣了这么个时间钻了个空子,若是太上皇知道了,定是不会轻饶了他!”
“他这样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一定是筹划了许久,才敢出手。”丛意儿用手按了按额头,看着车内安静无声的司马逸轩的尸体,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太上皇知道又能如何?不过是难过,也得接受,一样都是亲生子,失了这个,真的能再失掉另外一个吗?只怕是他早已经派人封锁了消息,太上皇一直觉得他不能够成气候,所以并不会特意留意他,此时我们去太上皇那儿,也不是容易的事。”
甘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下头,哽咽不能语。
“逸轩,”丛意儿轻声说,“原以为来自遥远的地方,可以从容应付这儿的一切,自以为自己是冷静的,洞悉所有,却原来,也一样的无能为力,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是愚钝的,只要可以让你如旧的活着,此时想,哪怕只是知道你还活着,也是一件天大的幸福。”
泪一滴一滴掉落,除了落泪,丛意儿竟然再也想不出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单纯的反应!
一行人停了下来,正如丛意儿所猜测的,皇上早已经派人封锁了去旧居的路,还在十里之外,就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宫里的兵士。皇上不是个笨蛋,他知道也许手底下的人的武艺比不上轩王府的人,但是他用了箭,这种可以远距离发射的东西,而且是密集的,没有规律的,纯粹是乱箭齐发,而且事先并不打招呼,当这些人刚一进入射程,立刻乱箭如雨。这一群人一定是皇上的亲信,他们完全不顾及什么,根本就是毫不停顿,立刻就有人中箭倒地。这儿和大牢不同,范畴更大些,官兵更多一些,而且更无所顾忌些!甘南不敢恋战,立刻护着丛意儿一行人向后退,却发现,皇上已经派人埋伏在来时的路上,只是他们众人太过悲哀,没有发现而已,他们能够后退的地方竟然只有高高的悬崖,但是,悬崖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和波涛汹涌的大海!
丛意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久远的自己,那个现实中的自己,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形,来自纷乱的现实,熟悉的周遭,就如此时这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此时,她再次有了这种茫然而慌乱的感觉。看着躺在车内依然平静的司马逸轩,丛意儿突然泪落,这次的泪是温暖的,不是冰冷的滑落的,在腮边轻轻掉落,却温暖了整个的身心,还好,有司马逸轩在,虽然他已经不再说话,不再呼吸,但是,最起码还有他在,有他在就好,纵然失了性命,其实也是幸福的,因为可以有司马逸轩陪着,她一定不会寂寞,而且也不必再理会这些所谓的是是非非。可以安心在九泉路上做对快乐伴侣!
握着剑,感觉到沉沉的感觉,突然了解了丛意儿的寂寞,她在这个朝代呆着,呆得异常的寂寞,所以她用心的爱着对她微笑的司马溶,纵然她知道司马溶是如何的不堪,如何的不放她在心上!也正因为她寂寞,所以,她留给此时的自己太多的东西,流云剑其实就是一种寂寞的剑法,如果没有寂寞的心灵和环境,没有一种远离世人的安静,绝对练不成这种武艺。在漫漫的岁月中,寂寞的丛意儿在远离人的寂寞时间里,抛却白日的浮躁,一点一点的将武艺渗透进她的生命,才有了此时纵然自己不会武艺却一样可以信手拈来。但愿丛意儿在她的时代里活得幸福,她一定可以活得幸福,因为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却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不必受任何来自他人的伤害,这就是一种远离俗世的安静和幸福。她一定会幸福!
“丛姑娘——”甘南仗剑护在丛意儿前面,现在他们真的是别无选择,除了向悬崖方向退,还真的是没有办法面对围过来越来越多的官兵,他们采用人海战术,一步一步的仗着人墙向前逼,“您小心些,主人出了事,您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他的声音中透着悲哀,他不知道要怎样才好,只知道,要用尽一切办法保证丛意儿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