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呆在就如在她自个家里一样,她要是有一半你的稳重成熟就好了,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此时,想必正在缠着皇叔吧。”
“缠着皇叔?”丛惜艾愣了愣,微微睁大眼睛,轻轻的反问,“她和轩王爷在一起?这,这怎么可能?他,——轩王爷,不会为难意儿吧?您,没有带她回丛王府吗?”
司马溶微笑着说:“你不必担心,意儿她不会有事。”
丛克辉在一边说:“二太子,不提那丫头还好,提起来她来,我真是恼火的很,那丫头竟然敢还手,她竟然——!”
“克辉!”丛夫人一边温和的笑了笑,说,“兄妹二人开个小小玩笑,也值得在二太子跟前说吗,打打闹闹的,自小不就是这样的吗?意儿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打得疼你吗?二太子,您不要听克辉他在那儿乱讲,意儿不过是耍耍小孩子的脾气而已。”
丛克辉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咽回下面的话,微笑着对司马溶说:“对啦,二太子,我妹妹她现在还好吗?”
司马溶看了看窗外,微微愣了一下,丛意儿她还好吗?是啊,她现在还好吗?应该是好的吧。看皇叔对她的态度,应该不会为难她。“她和皇叔在一起,看情形,皇叔对她还是很好的,其实,丛意儿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平常不太在意。”
“她很可爱?!”丛克辉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司马溶,有些茫然和傻兮兮的模样,这是司马溶说的话吗?他只记得以前的时候,每每一提到丛意儿,司马溶的脸就阴得好像随时滴下雨来,怎么突然夸奖起丛意儿来?!这太阳简直是从西边出来了!不过,眼前闪过那一日的画面,丛意儿站在水盆里,倔强的表情,完全无惧的与他对视,一张脸,眉如画,眼似水,唇微抿,完全是个清丽如水的女子,那对他来说,不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丛意儿吗?
“是啊,”司马溶微笑着说,“和她聊天的时候,才发现,她还是一个相当有内涵的女子,就好像突然间长成了大人,或许真的是以前误看了她。”
丛夫人安静的听着司马溶和丛克辉的对话,眼睛中隐藏了所有的情绪,丛王爷碰了碰她,轻声说:“招呼他们吃饭吧,这样聊下去,只怕是这顿饭就不是请惜艾的而是请意儿的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意儿怎么会突然如此受二太子的喜爱了?”
丛夫人轻轻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温柔的说:“克辉,不要再烦二太子了,大家快坐下来吃东西吧,既然意儿她依然在宫中呆着,有皇后娘娘和二太子照应,还有轩王爷在,我们也不必太担心,只是,惜艾从乌蒙国回来,一直很想见见意儿,如果有机会见到意儿,告诉她玩得累了,就回丛王府见见她姐姐,她姐姐还特意从乌蒙国给她带来了许多好玩好吃的物品。”
司马溶点了点头,说:“好的,我记得了。来,我们吃饭吧,惜艾,你想吃些什么?”
坐在船上,丛意儿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欣赏着水上的风景,心情很好,司马逸轩告诉她,这儿是从饮香楼出来的必经之路,如果他们从饮香楼出来,一定要从这儿走过,她就可以看到她的姐姐,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丛惜艾。
船在水上轻轻的晃动,甘南和甘北安静的背对着司马逸轩和丛意儿站在船头两头,篷内,司马逸轩与丛意儿对面而坐,微笑着看着丛意儿一脸的微笑,这个在他的注视下,依然镇定自如的奇怪女子,她此时正看着船外的景致,纤手托腮,嘴唇轻抿,很是舒服。
“你在这儿,只要抬抬头,就可以看到饮香楼的贵宾室,那个只留给皇室成员的房间,甚至,可以看到坐在窗口的丛惜艾,你的姐姐,她就坐在司马溶的身边。”司马逸轩温和的说。
丛意儿好奇的顺着司马逸轩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儿的窗户特别的大,窗户开着,临窗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年纪与此时的自己相妨。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发髻侧插一根淡淡的银钗,看不清形状,但滴垂的链如同一缕细雨在发畔轻晃,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只看得见一张侧面,五官精致如同精心雕刻而出,高贵而宁静,一件素淡的衫,包裹着微有些瘦弱的肩,披一件质地极好的披风,让观者心生怜惜之意。
“她真的很漂亮。”丛意儿微笑着说,温和的说,有些安静的转头看着船体两侧分开的河水,古代的河水真是干净,就算随时取了来喝,也应该不会腹泄,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流动的鱼儿,那么悠闲自在。
低垂的头,映在干净的水中,倒映出一张干净的面容,发畔轻轻晃动的钗,如冷雨般的链轻轻晃动。
“丛姑娘,小心些,您的身子离船身远一些,前面水速会急一些。”甘南恭敬的说,“您这个样子会掉入水中的。”
丛意儿抬起头,微笑着说:“这河水真清,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这水清澈至此,却仍可见鱼儿欢游,真是好看。”
甘南微笑着,嘱咐船夫慢一些,丛意儿收回身子,才突然发现,船上似乎少了司马逸轩的身影,下意识四下里看了看,果然,不知司马逸轩去了哪里。“咦,轩王爷呢?”
甘南笑了笑,轻声说:“刚刚经过醉花楼的时候,王爷去了蝶润姑娘那,好像是有些事情要做,只嘱咐我们小心照看姑娘,他去去就来。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甘北他跟着王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