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说是爱我,却又那么冷艳如霜,绝情绝义。”
龙月儿芳心痛处,夹着一丝淡淡的醋意。
“算了吧,我虽未经历情事,可我还是看得出来你的口是心非。公子,你根本就忘不了她。”
三宝郎被说中心事,不但心无芥蒂,反而坦然许多。他抬头望向这个对面而坐的小姑娘,对她的聪明和坦荡,反生出一些敬慕。
陌生感所带来的那点隔阂,荡然无存,倒更像是面对,一个多年未见的知音了。
“不瞒八公主,我是忘不了她,忘不了雪儿。除了那些酸痛,却一点儿也恨她不起。心里眼里,总是她的影子,时不时脑海里,就飘出她的那些好来。雪儿的心其实挺软的,软的让人难以释怀,揪心般的放不下她。她一个人在断情崖,多孤单呀!春天到了,鸟语花香,谁来陪她踏青?秋天来了,岛上金菊芬芳,谁来陪她观赏?腊月飞雪,漫天银白,谁又来陪她踏雪寻梅?谁又和她箫琴和鸣,传情唱答?”
三宝郎喃喃低语。
“她的琴弹的那么好,婉转悠扬,她的箫吹得动人魂魄,云儿不走,鸟儿不飞。可惜,三宝郎再也听不到了。”
三宝郎一叠声的倾诉完,还沉浸在对雪儿的情愫里。
龙月儿看着他对雪儿的一片痴情,既感动又心疼,蓄在美目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吧嗒吧嗒,洒在这美好而又伤感的月天下,她嘤嘤地哭出声来···
龙宫内书房。
黑龙王玄元正焦急地缠着莲歧不放。
“王弟,你一定得告诉我,怒江龙族的这场即来的劫难,究竟如何化解?”
莲歧眼见天色已晚,黑龙王却丝毫没有,放他师徒二人回去的意思。不由大急,方寸欲乱。又担心泄露天机,陷入因果。
“我的王兄,你何必逼我?你们龙宫本就有一件旷世奇宝,完全可以凭此物化解一二。只是天机所系,莲歧我哪敢造次,信口泄露?”
“什么?我怒江龙宫,还有这么一件奇货?”
莲歧欲言又止。
”王弟啊王弟,你快快告诉,究竟是何旷世奇宝?“
”莲歧若是点破,王兄还能割爱否?“
黑龙王脱口道。
“什么?难道是孤王许给三宝郎的‘宝壶’?”
“正是。”
“只不过是娲皇当年的赐赠大禹的治水圣器,他还有这等妙用?快快说与孤王听听。”
“这个,好说。莲歧只怕,万一,被那宵小之人觑去···”
“哎--王弟。藏宝楼上,由大将把守,岂是能说丢就丢得了的?”
“好吧,圣王有所不知···?‘
躲在内书房后窗下,草丛中的龟相袁福,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记在脑海。他运气龟息大法,凝神静气,生怕一丝的疏忽,惊动了黑龙王莲歧两个。
莲歧心想,事已至此,说破一点,也无大碍吧?
”圣王有所不知,这宝壶,能夺天地造化,他五行属水,其能量堪比天一地六阴阳真水,虽百川之流,加上南北四海之大,亦不能抵之!最是善解雷神霹雳之真火···“
莲歧突然意识到天机不可尽泄,话语戛然而止。
饶是如此,黑龙王玄元亦释怀不少。
三宝郎见龙月儿哭的这样令人心疼。晓得是自己话语多了,或许已是生了冒犯之罪,慌忙停下倾诉,反过来去安慰龙月儿。
“八公主?···”
龙月儿兀自香肩抖动,似却雨打海棠。
“龙月儿--你别替我伤心啦。那能让我的一腔酸楚,再来无端感染芳驾?早知如此,我又何苦向你诉说我的心事呢?”
三宝郎关爱之情溢于言表,月儿哭声愈烈,这一哭,反把三宝郎看得痴了。
有道是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岂知龙月儿,华容一哭倾国城?
正是个:
风情万种世无双,
昨夜新雨洗海棠。
怎么样?
许仙不恋白娘子,
法海深坠温柔乡。
三宝郎正一阵呆痴之间,忽听得从天一阵霹雳声,天塌地陷碧波倾。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怒江龙宫随后一阵剧烈抖动。
抬眼望去,江面上一片火海,比那东吴书生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毫不稍逊让。夹带喊杀之声,如虎啸龙吟,厉鬼哭泣,令人惊心动魄,肝胆几欲震裂。
二人正不知所措,龙宫之上,似天崩地裂,万丈碧波一下子倾降下来。
眼前的红楼绿树,顷刻坍塌,阑珊灯火荡然无存,瞬间淹没于万顷波涛之中。
刺骨冰冷的江水,从脚踝漫至胸顶,还未来及细想,浑浊的江水呛得三宝郎手舞足蹈,直翻白眼儿。如泥丸一般,滚坠深渊。越扑腾腾越无力,越挣扎越沉底。
不由暗叫一声,三宝郎,想不到今天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