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晃的兵马缩了回去,我们新三军早就把胡以晃那些兵马全都缴了械了。”
冯子材再也按耐不住,虎吼一声一记老拳打了过去,几人便在马车里打了起来,直到接待军官带着宪兵赶来才把几人给拉开,随后一看,四人都打了个鼻青脸肿,张明景最后因为两个团长辱及自己所在的三师,是以也忍不住动了手。
接待军官一看乐了:“行啊,二师的两个团长和三师的参谋长、一个团长斗殴,待会儿看你们有什么脸面去见西王!”四人听了都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马车很快来到讲武学堂,接待军官引着张明景、冯子材等人来到宣武楼。冯子材下了马车后才发现,同一车厢回来的十余名军官中少了好几人,也不光只是侯裕田被带走了。冯子材不知道侯裕田被情报司的人带到哪里去了,但他知道情报司一直都是西王娘直接统属,有时候就连西王都插不进手去的。
张明景眼眶黑了,冯子材破了眼角,再看同车的两名团长也好不哪去,四人都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落在队伍最后,一直到了圣武堂内,四人都缩在后面。
西王和兵部尚书李开芳都在圣武堂内,李开芳回上海述职,福建战区交给了林启荣统带。见众军官进来,西王示意众人坐下,张明景、冯子材四人坐在最后,但还是被西王一眼就看到四人的狼狈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道:“张先生,想不到你也会动手打人了?记得长沙你刚从军那会儿,每天都说要以德服人的啊。”
西王一直称呼张明景为先生,当时长沙从军的人中,读书人是稀罕物,上下都很尊敬,张明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西王还记得这茬,当下站起身有些尴尬的道:“属下狂悖,动手打人是不对,请殿下责罚。”
西王摆摆手收起笑容,冷冷的道:“你们四个目无军纪,目无上下级,陈锋、高迪,你们两个是上校团长,怎么能对师部参谋长动手?!还有没有军级高地之分?嗯?!”
陈锋、高迪便是二师的那两位团长,闻言,两人急忙起身立正认错。西王也不说话,看了看李开芳,李开芳森然道:“目无上下级,当降一级,处军鞭二十下,你们俩可服?!”
陈锋低声嘟囔道:“是冯团长先动的手。”
殿上鸦雀无声,陈锋的话语虽轻,但李开芳还是听到了,李开芳哼了一声道:“冯子材犯的错另有处置,我只问你服不服对你们的处置?”
两人急忙立正大声喝道:“没有问题!”
李开芳点点头道:“待会儿散会后自己去军法处领军鞭吧!”
西王手指轻叩桌面,清清嗓子站起身道:“最近战事频频,虽然军中事务多,但咱们不能放松。这次召你们回来,就是发现新军之中最近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些人在军中拉帮结派,分什么广西老兄弟派、什么天地会兄弟派、什么清军降官派,本王问你们,你们的兵将是这些帮派养活的么?!嗯?!”
众军官一听,顿时个个都不自在起来,西殿之内军官也好、将士也好,也都有分一些派系,甚至有按地域分派系的,比如什么湖南团、江浙团等等,也有按出身分的,广西老兄弟派、天地会兄弟派等等。虽然还没有给军队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损害,但西王是不容许这样的派系在新军中出现。当时新军编练时就是打乱了重新编练的,想不到短短时日之内,派系又开始复苏了。
这也不能怪谁,人都是群居社会性的动物,每到一处总喜欢找老乡,找和自己相同经历的人,这样容易有个照应,这是避免不了的。虽然避免不了,但西王希望通过经常的思想教育能够改善,同时军官也需要时常调动位置来保证均衡,是以这次分批将军官召回来进行教育,同时安排军官调动的事宜。
一番教育言辞之后,萧云贵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多少,但口头上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随后就要看军官的调动了,他希望通过军官的调动来平衡军中的一些派系力量,打压一些人,抬高一些人,始终让新军保持一个平衡就好。
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军政上要安定人心,要让大家始终保持一个声音,这样才能和天京、和清军继续斗下去。军中拉帮结伙的军官还好收拾,但军队中、府衙内总有些人会站错队,对于这些人以及那些骑墙的墙头草,这一次西殿是必须要清除掉的。而这件更加棘手的事是由洪韵儿主管的情报司再做,萧云贵很感激这个贤内助,用洪韵儿的话来说,她来上海就是帮西王安定内部的,她不介意背负上一些骂名,毕竟这种事要有人去做,她不介意做西王的“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