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乃是北王韦昌辉同乡邻居,金田起义后,受封左军军帅,被东王划到了翼王麾下,众将都知道此举乃是东王借北王之手布下的棋子。当下众人一起领命,跟随石达开一道赴宴去了。
宴席乃是周兆耀亲自掌勺做的,这次倒是没加什么料下去,众人品尝起来,都是赞不绝口。只是太平军禁烟禁酒,席间没有美酒,有些美中不足。萧云贵常常苦恼,这太平军禁烟(鸦片)禁裹脚什么的都好,就是禁酒这个不好,从前他可是很能喝的,现下不能喝酒,实在是大大的遗憾。
席间萧云贵和石达开相谈“甚欢”,左右却都不离军政事务,好像不说这个,两人便没话说一般。让萧云贵大感苦恼,男人在一起不是说女人便是说钱财,他从没试过和人吃饭聊天弄得这么累的。
好在有洪韵儿在一般帮衬,好歹还能拉着石达开说上几句他妻子黄慧卿的。既然说起了家事,石达开猛然间说道:“对了,有和侄儿在郴州很是想念西王兄和西王娘,好在过些日子他们便和惠卿一样会随大队到来了,到时候兄长一家又可团聚了。”
说起萧有和来,萧云贵和洪韵儿两人都是大皱其眉,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两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穿越前,萧云贵虽然游戏花丛,但也没弄出过一个儿子来,洪韵儿就更别提了,穿越前还是黄花姑娘一个,两人都没做人爹娘的经验,更加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
天色又黯淡了下来,洪韵儿用竹签挑着灯芯,单手支颐气闷的说道:“怎么办,萧有和要来了。”
萧云贵大喇喇的靠在骆秉章原来用过的藤椅上,剔着牙道:“我可不管,反正不是我生的。”
洪韵儿涨红了脸怒道:“你个混蛋!他和你一个姓的,我也不管!”
萧云贵哑然失笑道:“四眼妹,你别担心了,大不了把那小家伙交给我养父萧家或者是生父蒋家带着便是,不会找你要奶喝的。”
又一个茶杯飞了过去,萧云贵倒是接住了茶杯,但却被热茶水烫得乱跳起来。
洪韵儿鄙夷的说道:“活该,要你再胡说八道!”
萧云贵龇牙咧嘴的吹着烫红的手道:“我是实话实说啊,你脸皮也太薄了吧。”
“说起脸皮厚,谁也比不上你。”洪韵儿白了他一眼。
萧云贵哼了一声道:“谁说的,还有左宗棠呢,这老小子脸皮真够厚的,我都把他家眷弄来了,他还在那里死撑,昨天、今天都没个信儿,他到底是走还是留啊!”
洪韵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萧云贵又道:“我可不想听天命,左宗棠真要不想留下,放他们回湘潭也可以,半道上我派人截杀他们!”
洪韵儿怒道:“你可别乱来啊,咱们做人总要讲点信义的吧。”
萧云贵不屑的道:“信义值几个钱?现在是战乱时期,在战争中最先阵亡的就是道德,这是哪个名人说的话来着?”
洪韵儿鄙夷的说道:“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掉书袋都会掉错了。在战争中,真理是最先阵亡的,这是古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说的。”
萧云贵耸耸肩道:“反正意思差不多,我可不想为了什么可笑的信义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你还差点搭上性命,难道还要放了左宗棠他们么?”
洪韵儿皱眉道:“你能不能目光长远一点?人无信则不立,做人不能这样的。再说了,就像你说的,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还是要杀了左宗棠,你倒不如一开始就结果了他,要做好人就要做到底啊。”
萧云贵烦闷的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有张亮基也是个厚脸皮,到现在也不回个信。”
洪韵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你也别急,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会有个明朗的结果呢?”
萧云贵看着洪韵儿伸懒腰时,那高耸的胸脯甚是诱人,咽了口馋咽道:“不错,咱们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说不定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洪韵儿脸上一黑,愠道:“你可以出去巡营了。”
萧云贵涎着脸道:“韵儿,别这样嘛,大家这么熟了,将就睡一晚吧……”看到洪韵儿的玉手又握住刀柄,萧云贵又只得将后面无耻的话咽下。
秋月萦怀,冷风寒夜,可怜的西王殿下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再次只得到军营去歇宿,但他看着天上的满月暗暗咬牙发誓,将来一定会让这个四眼妹反过来求自己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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