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邱兴看了一眼车里的高伦,高伦微微点头。邱兴上前,扭住那男人的手,男人吃痛,赶紧松开。邱兴飞起一脚,将那男人踢得一丈多远,又上前一把捞起,冲着肚子狠狠两拳头,只打得那个男的惨叫连连。
没成想,他婆娘倒冲小蕊跪下了:“小姐,求求你,行行好,别打了孩他爹了,别打了。”
小蕊道:“我替你出气呢!”
那女人哭道:“我知道,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他原先没有那么坏的,他不是个坏人。”
邱兴收了手。那女人放下孩子,去看他的丈夫。邱兴虽然拳拳到肉,吃痛的很,但都是不致命的打法。
男人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老婆过来搀扶他,立刻一个巴掌将她打倒在地,又踹上一脚:“贱人,你居然和外人合起伙来打我,你给我等着,我要你死!”
说完,朝那女的脸上吐了口唾沫,跑回了赌坊。
小蕊觉得无语。那女人又爬起来,要抱起自己的孩子,正伸出手,脚步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马车里,小缀喂那女人喝了点水,小蕊给孩子喂了半块糕点。孩子饿极了,见着食物,赶紧就不哭了双手抓起往嘴里塞,吃急了眼。
女人缓缓醒来,见着儿子在吃东西,忍不住哭出了声,扑通一声跪下了。
小缀赶紧扶她起来。
那女人叫做于秀兰,娘家本是城外三各庄的一般农户,十三岁上下,父亲早起,两个兄弟相继生病,家里田地无人耕种,医药透支了整个家庭,卖了田地也无济于事。兄弟们死去后,家里买口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母亲将她许配给了同村的翟姓人家,拿着翟家的聘金才将兄弟草草葬了。
这翟家的三儿子,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有赌博的恶习。父母在一日,尚能管束着。小两口也算是过了两年安生日子。翟家父母相继去世后,翟老三就原形毕露了,三天两头往赌坊里跑。家里的两个兄长见状,赶紧和他分了家。
几年下来,原本分得家产败的精光。只要输了回家就打老婆,于秀兰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
小蕊问:“那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得回去,两个孩子等着我呢。”
“他们在哪?”
“在我们村里的一间草亭里。家里房子卖了,两位伯伯又怕惹祸上身,不敢收留我们,我们这个月就一直住在村口的草亭子里。”
“那吃什么?”
“我有时上门给人做做针线活,或者人家办席,我帮帮忙。有钱了吃口热的,没钱了,就去要点饭。只可怜,我的小儿还小。”
小蕊问小缀:“三各庄是不是我们来的时候经过?”
“是的,小姐,就是快到京城的时候,有个村子。”
小蕊想了想,叫停马车,跑到高伦的马前。
于秀兰进了马车之后,高伦就自己骑马在前了。
“师父。”小蕊仰起头祈求道:“我能先带她回庄子里吗?还有接上她两个孩子。”
阳光打在高伦的背上,形成一个光圈,脸是背光,小蕊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却听到两个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