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船到岸,早早的看到张家聪的船过来的几个鱼贩子就跳了上来,手忙脚乱的挑着他们最喜欢,最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张伟豪刚刚看到他们时跟陈金说的抢海货,手快有,手慢无,价格基本上是议定了的,如果有浮涨也会早有声明,所以不存在什么趁机抬价的可能,这也是这一行始终好好合作的基础。
海飞蟹果然是这帮人的最爱,十几个大家伙早早的就给他们抢掉了,一切尘埃落定,大家分完之后,这几个鱼贩子才有时间和张家聪寒暄,“张老板,你今天的货可不少啊!”
另一个指了指陈金,“没看到人家都请了帮佣的了吗?”又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感慨道:“跟你合作快二十年了,你这身子骨也确实该歇歇了,那粗活就该交给年轻人去干。”
张家聪和张伟豪笑着和他们应答,陈金则一直侧着身站在那里没动。
等人都走了,张家聪和张伟豪转身回来,把陈金叫到船舱里坐好,这时候张家聪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两张一百港币的递给陈金,“这是你的!”陈金一愣,没有去接,皱眉道:“聪伯,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想要赶我走啊?”
张家聪笑了笑,摇摇头,“不是,这算是你的工资!”陈金摇头拒绝,“聪伯,我还没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呢,而且还麻烦你收留了我······。”
“救你是人之本性!”张家聪解释道:“何况,你过来这边无根无萍的,有时候也需要钱应急。”
张伟豪这时候也在旁边说了一句,“阿金,你也知道我爸年纪大了,今天可是因为你多撒了好几次网,收获也比平常多了好多···这是你应得的,你就不要客气了。”
陈金脑海中念头一闪,从张家聪手里接过一张,乐呵呵一笑,“聪伯,那我就谢谢你了,其他的就当饭前和住宿费好了。”
张家聪依旧坚持把钱给陈金,“饭钱和住宿费我都扣了,这是剩下的······,”陈金却坚持推却,“那聪伯给我存着好了,我是年轻人,花钱没数的。”
盯着陈金看了一会,见他坚持,这一次张家聪没再说什么,转头招呼张伟豪和陈金收拾东西回家,不过,他叫陈金的称呼变了,之前一直叫全名,现在则是叫阿金。
东西收拾好,张家聪还有事情要先去其他地方,叮嘱张伟豪带陈金直接回家,不要去胡混。
张伟豪也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倒是听话,载着陈金直接往家里走,不过,天不从人愿,刚刚到村口的转弯处,他们就给四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家伙拦住了。
当头一个身材高大粗壮,脸上还有一道疤痕的凶悍男一手抓住张伟豪的自行车,看着从后面下来还蒙着毛巾的陈金,嘿嘿一乐,“偷渡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来了都不到我那里去拜码头?”
张伟豪貌似不怵这家伙,“辉仔,你搞什么啊,他住在我家里也要给你去拜码头啊!”辉仔的大名叫张国辉,顺手就抽了张伟豪一下,骂骂咧咧着:“死仔,叫辉哥啊,辉仔是你叫的吗!”
看样子张国辉已经很清楚了陈金的情况,陈金也没藏着掖着,更不能和人家起冲突,把毛巾拿掉,笑着冲张国辉问好,“辉哥好,是我不懂规矩,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可惜他的功夫还不成,不然他倒是想施展一下,让张国辉立马和他好的跟兄弟似的,也免了麻烦。
“哟,你这个死仔倒是还挺帅的吗,难怪用毛巾遮住脸,怕勾引良家妇女啊!”张国辉笑着打趣了陈金一句,又问道:“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干什么地!”
形势比人强,张国辉也确实像张伟豪说的那样虽然流里流气,但是本性貌似不坏,“我叫陈金,从大陆来的,家乡不好混,想到这边找点事情做,还请辉哥多多关照!”
张国辉点点头,依旧嘴里不吐象牙,“你个死仔倒是好运,居然漂到这里来了,”张伟豪这时候不耐烦了,“辉哥,你有完没完,我老爸还等着我们呢!”
张国辉顺手又要抽张伟豪,“啊呀,你个死仔,你想用你爸来压我啊!”张伟豪这次伸手挡住,“不是的,辉哥,我们真的还有事情呢。”
张国辉瞪了他一眼,最后却挥挥手,“好了好了,给你老爸个面子,这次放过他算了。”又冲陈金叫嚣一声,“死仔,以后醒目点,别给我在这边搞东搞西的。”
上车走人,陈金看着张国辉带着马仔嚣张跋扈的走开,笑着说了一句,“这家伙倒是有些意思。”张伟豪嘿嘿一乐,“那也是看人,要不是我老爸,其他人他可没这么好说话,少说也得给你个下马威。”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家聪从外面回来了,一边吃饭,一边对陈金说道:“我打电话给老二了,他明天下午就回来。”
陈金急忙说了声谢谢,却也了解,如果不是他老实守本分,又勤快不贪婪,只怕张家聪的态度就不会这样了,甚至很可能不再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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