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玲珑心。
温荣凝神,王贤妃似乎也在看她,二人神态都是一样的,嘴角微扬,双眸含语,俱可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绝代佳人。
温荣笑意在面上慢慢绽放,有王贤妃在的后宫,六宫粉黛皆无颜色。
温荣深吸了口气,王贤妃是晟郎母妃,贤妃过世前与晟郎是朝夕相处,故此晟郎才能如此了解贤妃,才能画出栩栩如生的贤妃像。当初晟郎还在她面前言画的不好,还真是谦虚呢。
温荣小心将画卷收起,或许不是晟郎谦虚,而是王贤妃真的比画的还要美丽,更何况在孩子心目中,阿娘本就是最美的、无人能及的。
碧荷在旁小心问道,“主子,要准备画笔和宣纸么。”
温荣摇摇头,“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歇息,明早我再过来。”温荣要临摹王贤妃画像,只是要换一种神情换一个姿态。
温荣沐浴更衣后躺在了箱床上,本是十分担心晟郎故心神不宁的,可不知为何,在看了贤妃画像后,温荣心就平静了下来。不肖一会儿温荣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辰时已过,温荣还端着碗白粥就几道可口小菜慢慢吃着,今儿她睡迟了,碧荷和绿佩也不肯叫她。
一名小厮赶到廊下通报有客人过来,未具体说是谁,只言宫里下来替温荣诊脉的。温荣一愣,忽然明白过来,站在廊下说道,“快将医官请进来,昨儿出了一趟门,许是中了暑气,浑身不舒服。”
绿佩和碧荷面面相觑,绿佩紧张的就要上前询问主子哪儿不舒服,却被碧荷一把拉住,碧荷朝绿佩打了个噤声手势,生怕绿佩坏主子的事,主子先才分明是囔囔给王太后眼线听的,。
很快小厮领了名身穿青袍,扎幞头作郎君扮相的医官进来,温荣一眼认出是卢医官,很是惊喜。
温荣牵着卢医官进厢房,不好意思地命婢子将食案收走,摆上新鲜饮子水果和点心。卢医官顽笑道,“荣娘,王爷才离开半年呢,你就这般惫懒了,到时候王爷回来,你改不了懒散要如何是好。”
温荣笑道,“偏生事儿巧,半年来我第一次睡迟就叫你撞到。瑞娘,昨天皇后找你了吗,怎有空亲自过来,太上皇可知晓?”
卢瑞娘好笑道,“瞧你急的一口气问几个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说着卢瑞娘语气就严肃起来,“谢皇后找过我了,还以为是小皇子不舒服,可不想她好端端地要我去查太后服用的汤药,问原因皇后不肯明说,她让我查到有甚药草后来问你。荣娘,我只有半日工夫,午膳要赶回宫里,故有话直说长话短说。”
温荣不绕弯子,直言,“瑞娘,王太后要对王爷不利,而且因为琅琊王氏要扩充势力打压另外三大家族,故琳娘在宫里的日子也是提心吊胆。我们从未想过针对太后,实在是王太后欺人太甚,我们忍无可忍了。瑞娘放心,我与琳娘皆无意谋太后性命,只是要她无精力再对付我们。”
卢瑞娘垂首沉吟片刻,她对温荣所言是深信不疑,因为谢皇后怀孕伊始被王家人下药,就是她亲手诊治保住孩子的。
卢瑞娘叹口气,“罢了,太后服食的并非寻常安神汤药,大部分药材不值得一提,但其中有一味金丝鹿衔草却极罕有,是治疗气虚血亏的奇药。服用此药之人不能沾染辛香刺激,尤其是某些西域奇香,轻则损药性,重则在服药后两个时辰内,出现血速过急的症状,由此会导致人口干舌燥、焦虑难安,精神极度紧张,那时的病人经不起半点刺激。”
卢瑞娘眸光微闪,“若你们派人盯梢王太后,应该会发觉这几日王太后厢房没有用香料,甚至衫裙都不肯熏香……荣娘,我不想知道你们究竟作何打算,也无甚大追求抱负,只希望每日能安安静静琢磨草药和医术,未免他人怀疑,我先回宫了。”
温荣脸一红,是她自私地将瑞娘牵扯到此事中。温荣起身朝卢瑞娘躬身,愧疚地说道,“是我未考虑周全,令瑞娘为难了。”
卢瑞娘赶忙将温荣扶住,“于理不合,你这是要折煞我。罢了,谁让我认了你这朋友,但再多我也帮不上忙了。”
温荣又感谢了瑞娘一番,亲自送瑞娘上马车离府。
送走瑞娘,温荣未回厢房,而是去了李晟书房,在书案前端坐下来,托腮颦眉思量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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