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艘商船翻船沉入江中。
万幸伤亡人数不多,可是船中金银彩缎却悉数沉入江底,费了不少人力才打捞上岸。
封疆大吏进贡,自不可能单送镜子那般寒酸,故商船上同时入京的还有江南东道的美食、药物、珍禽异兽,就是彩缎亦在情理之中,唯独数箱金银落了人口舌。
一艘商船沉了,另外三艘不敢耽误。花费一年工夫打造的盘龙江心镜必须在端阳节前的一个吉日送入宫中,如此钦天监才可在端阳前的吉日,用此江心镜祭天祈求转年圣朝疆域风调雨顺,无旱无涝。
而扬州司马一进京就被刑部扣审……
车轮吱嘎响了几声,马车停在了温府的兽首大门外。守门小厮将五王妃请进府邸,并往穆合堂通禀去了。
率先出来迎温荣的是茹娘。姊妹二人相挽走在通往穆合堂的竹林青石甬道上。
茹娘听闻林氏还在二房里,撅嘴嘟囔道。“过了接亲吉时我就在石亭等阿娘与阿姐的,不想阿娘会留膳,蔓娘都已被接走了,还有何事可忙。”
温荣微微一笑,“都是亲戚,不多时二房宾客散了,阿娘就回来了。”
大伯母将阿娘留下并非是为帮忙,只是为了名声。长房虽不愿与二房多往来,却亦不是刀枪不入。纵是方氏如愿攀上长房。也难以再掌二房中馈了,除非二伯父一院犯了牵累温家一族的大事。
下青石甬道往右行数步就到了穆合堂的庭院,这一段清幽曲径温荣再熟悉不过。
庭院里槐树已结起一串串黄白相间的蕊珠,槐树顶冠那繁茂延展的枝桠,好似现下的三皇子与依附三皇子的朝臣,意气风发。
温荣转头看见庭院里新栽了数丛梅红九重葛,柔攀的蔓枝上是三瓣娇花层层叠叠。
温茹见温荣在看九重葛,欢喜道,“不想阿姐真喜欢九重葛这种寻常小花。九重葛是祖母昨日吩咐人栽上的。”
此花在风水里能化外煞于无形,祖母并非是因她喜欢栽种,祖母也对扬州贡物沉江一事担忧。
……
谢氏身子不适在厢房歇息。
温荣和温茹随哑婆婆到了谢氏屋里。
谢氏看到温荣,撑着矮塌扶手准备起身。想唤温荣的名字,可话还未出口,就猛地咳嗽起来。
温荣几步上前轻轻拍抚谢氏后背。蹙眉向汀兰询问祖母咳疾。
春日乍暖还寒,月初谢氏就染上了咳疾。李晟知晓后让温荣将宫中尚药局的宫制药带与老夫人。太医署的医官亦来看过,算算时日已长。怎还不见好转。
汀兰熟知温荣品性,也没有顾忌,抱怨道,“医官交代了老夫人忌口,那荤腥油腻辛辣是不能多食的,偏偏老夫人说生病口淡,厨里菜品不加辣就不肯用。”
温荣扶谢氏起身,笑道,“祖母做长辈的,怎这般为难我们这些小的,祖母咳嗽不好,孙女是无法安心了。”
汀兰奉了加甜枣丝的茶汤给温荣,温荣笑了笑接过,“祖母再不遵医官叮嘱,孙女是要回府守着老祖母了。”
谢氏瞪了温荣一眼,忍不住好笑道,“你这孩子,挤兑起祖母来了,你要真住回温府,五皇子定是会上门兴师问罪要人的。”
温荣摆了摆手,正色道,“那是要看老祖母是否肯安生将养了。”
……
用过晚膳后,祖孙三人在厢房又说了一会子话。
温荣瞥眼看到八宝橱里的云子箭刻指向酉时正,照往常此时辰阿爷已下衙回府了。
温荣正担心着,就有仆僮传了衙里的消息回府,“老爷还未走出御史公衙,就被扣下了……”
谢氏听言一惊,直起身子问道,“怎么回事?”
温荣右眼皮跳了下,扬州进贡一事终究还是牵连到了阿爷,扬州王司马与阿爷是故交。
同属江南东道官员,阿爷除了与杭州姚刺史交情匪浅,同扬州王司马等人亦是志同道合之友,当年阿爷在江南东道为官时,便多次同王司马等人泛舟澄湖,以棋会友。
而乾德六年与十一年,阿爷自杭州郡进京考满,更是与王司马等地方官相携而行。
今日阿爷还未出衙门就被扣下,可知早已有人在背后预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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