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嗯,自己孩子。
真是意外的合理。
再看看还在不断想爬上路水查的女婴,这个说话勉强可以接受。
把这份疑惑压在心中,搁下这个问题,林楠问道:
“那吴锐她和你是什么情况?看她的模样,好像对你很反感啊。”
“反感?算是吧。”
路水查耸了耸肩膀。
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要班长别四处瞎说,自己也不想去管,便说道:
“我和她是两年同学,灾难开始的时候一起躲了一阵,然后被军队救了,再然后她被检查部队带去了隔离室,而我进了军区然后参军,不过想想,她现在在缓冲区过日子,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对我们有些怨念吧。”
“哦……”
点了点头,林楠知道这是删减了许多的话语,但也算是可以接受。
她听吴倔豪说过,看见班长的时候,她的生活十分窘迫。
当然,在之前尚且不错的好感下,林楠没有因此对路水查感到厌恶,看见他轻轻逗着女婴,心头再次一软,便忘了这个问题。
不过,路水查只言片语中,她听出了很多东西。
比如,参军。
关于军队的上升制度她可是刻意研究过的,区区一名新兵根本无法在两三个月内成为义务兵,可是偏偏他就可以披上黄衣军装,就算是暂时穿戴,背景也是不小。
——果然是个军二代。
林楠暗想。
路水查也没有想过她会如此迅速的猜出自己最近的生活,虽然有些出入,但凭借一句话内就能分析出这么多,已经是不简单。
气氛渐渐恢复,看着女婴笑得厉害,林楠笑了笑,捧起正在冒热气的咖啡,轻轻喝了起来。
可是,仅仅是第一口,她就皱起眉头。
——真难喝。
不是任何恶意评价,而是真的很难喝。
林楠自认不是专精此道,可是和平时期的时候,自己家境不错,又是经济系的大学生,常常有同学邀请自己去喝些饮品,自己不喜欢苦涩,但比起那些腻得吓人的甜品,她渐渐习惯了这种饮料并且有那么一点心得。
这很苦,非常苦,说黑咖啡苦貌似有些过分,但如果这种令人回味的醇苦变成了酸巴巴的药苦,恐怕谁也不会喜欢。
有些憔悴的秀脸皱着眉头,努力的让自己咽下这口‘药水’,许久才感受到这黑乎乎的诡异液体消失,这才长舒一口气,暗叹道:
——真是活该倒闭。
看见林楠的表情变化,路水查满是恶趣味的笑了起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反应了,当自己还在为这老人打工的时候,看见仓库里的沉积货,当时就觉得这个店迟早要完。
而事实上,它的确完了,被淹没在丧尸潮中。
回忆起许多不好的记忆,路水查的笑容收敛了许多,亲昵的把女婴抱在怀里,轻扯着她白皙的脸颊,歉意道:
“邹老的手艺也就这样,学了几十年都没有学会。”
这当然不能成为借口,这股酸巴巴的味道显然是原材料的问题,再烂的手艺也无法做出这股味道,烘糊了的不算。
不过,想想老人那完全不应景的穿着以及刚刚那诡异的对话,再加上‘学了几十年’这句,林楠也不好多说什么。
感受到口中的酸苦味退去,然后看了看这杯黑乎乎的东西,咬了咬牙,拿起来吮了一口,一小口。
“哈哈。”
轻笑起来,路水查很欣赏这种品格。
干脆一边抱着女婴一边拿起杯子,说道:
“要喝完啊。”
说完,就给自己灌下一大口。
闻声后,林楠眼神一凛,就像呕气一般,抬高杯子,也给自己灌下一大口。
这小小一个咖啡杯当然没有什么东西。
放下空杯子后,林楠的脸色有些僵硬,丝毫没有再点一杯的意向。
——这种味道古怪的东西还是少喝点好。
而路水查也没有比试的意思,放下杯子后,把嘴里的苦涩味吸敛许多,这才说话:
“这小朋友我没有过多的意思,班长那边我也不想打扰,以后还得回军队报道,恐怕见面机会少得可怜……这样吧,我们算是个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去运输部队那里找壮大叔,也算是给班长一些小小的补偿。”
点了点头,林楠倒是挺满意的。
论关系,自己只是个外人,路水查主动开口也是为她省去不少麻烦。
剩下的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旧人见面令路水查心情很不错,也不介意帮助一下这个日子挺不容易的女生。
而林楠得到了相当不错的回报,虽然只是隐性,但她自信可以慢慢翘开门路。
无事的攀谈很叫人无趣,回想起还有许多东西没有采购,玩闹已久的女婴也有些困乏,路水查便借口离开。
离别时,路水查忽然看着女婴那翡翠般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恶意,说道:
“这女娃娃的长得漂亮,又是混血,干脆……叫爱丽,怎么样?随母姓,林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