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千多的话,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暮千雪盯着他看了几眼,目光闪动道:“洛飞,我的单车不好骑吗?为什么会想着要自己买单车呢?”
洛飞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车把,道:“班长的单车很好骑,不过,这终究是班长的东西,我总不能厚着脸皮一直骑吧。而且,每次上学放学的路上,很多人都看着我们,我怕会给班长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班长在学校,可是个名人,对了,在学校贴吧,可是排名第一的美少女呢,我怕被人在背后拍砖。”
暮千雪并没有被他的笑话逗笑,低下头,看着他放在车把上的手,那在琴键上轻盈舞动的修长手指,即使握着车把,也很好看。
“我不会在乎这些。”
她轻声道。
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眸中露出了一抹复杂的情绪,道:“洛飞,只是一辆单车而已,我的东西,其实你也可以把它……”
“洛嘉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洛飞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后面。
暮千雪停住了话,也转过头看去。
洛嘉嘉拎着菜,带着口罩,目光冷漠地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走进了小区。
“应该是去买菜了。”
洛飞也不尴尬,自问自答,然后转头看向她道:“班长,其实我想买一辆属于自己的单车,是想每天早上骑着单车送洛嘉嘉去学校,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挤公交车了。如果七八百能够买一辆的话,我就买,到时候班长可以陪我一起去选一辆吗?我不知道在哪里买,也不知道质量好坏,班长应该知道吧?”
暮千雪握紧了手里的车把,顿了顿,微微笑道:“嗯,当然知道。”
“那拜拜,我回家帮洛嘉嘉做饭了,待会儿吃完饭了就去找班长。班长也记得做饭吃哦,别再吃面包了,没营养的。”
洛飞挥手告辞,跑进了小区,追上了那道冷漠的身影,从她手里抢过了菜,拎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满脸讨好地说着话,一起进了楼栋。
暮千雪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推着单车,看着前面自己长长的影子,向着小巷里面走去。
回到家。
客厅里传来一阵刺鼻的酒味。
暮十里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空酒瓶,正呼呼大睡。
茶几上地上,一片狼藉。
暮千雪看了一眼,回到房间,放下了书包,然后来到客厅,默默地收拾着。
“阿雪,阿雪……酒……”
男人嘴里说着梦呓。
随即,突然惊醒,睁开眼,看着她低头扫地的背影,怔了怔,道:“阿雪,你一个人吗?那小子呢?今晚又没来?”
“没来。”
暮千雪低头扫着地,淡淡地道。
暮十里突然坐了起来,嘴里吐着酒气,瞪着她道:“你被那小子抛弃了?”
暮千雪手中的扫帚顿了顿,然后站直身子,看着他道:“爸爸,我跟他,只是同学和朋友关系,仅此而已。”
“可是……你们已经睡了啊!”
暮十里握紧了手里的空酒瓶,眼睛有些发红:“阿雪,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现在不认账了?”
“没有。”
暮千雪低头低头扫着地。
暮十里突然沙发上站起,握着手里的空酒瓶怒道:“岂有此理!阿雪,你等着,我去找他算账!给你讨回公道!”
说完,快步走向了门口。
结果刚走两步,脚下一软,“啪”地一声摔爬在了地上。
他爬在那里,呆滞了一下,突然嘴巴一张,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怒声咒骂:“那小子就跟你娘亲一样,始乱终弃,始乱终弃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我的闺女也跟着我倒霉啊,呜呜呜……”
高大的汉子,突然趴在地上像个小孩一样,伤心地哭了起来。
暮千雪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继续扫地。
扫完地,收拾干净后,她方过来扶起了他,把他扶回了房间,放在了床上。
正要离开,她的目光看向了床头墙壁上的那把刀。
似剑一样细长,只有一面刃,但那刃已经不再锋利,满是豁口,刀上锈迹斑斑,而且还有几条裂缝,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看着这把破刀,暮千雪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晚与邪恶觉醒者战斗时的那道如鬼魅般的身影。
“爸爸,这把刀,你是从是哪里得来的?”
她突然看向了床上依旧在哭着咒骂着的男人,轻声问道。
暮十里听她问起这把刀,哭声立刻停了下来,仿佛炫耀似的从床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去取下了那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声音嘶哑道:“这把刀,是爸爸历经千辛万苦,历经磨难,冒着生命危险,经历无数考验才得来的啊,对于爸爸来说,它不止是一件宝贝,还是一段永远难以忘记的记忆啊。”
“从哪里得来的?”
“娶你妈妈时,你妈妈陪嫁过来的。”
暮十里含着眼泪道。
暮千雪:“……”
“阿雪,怎么,你看上这把刀了吗?”
暮十里看着她,摇头道:“不行的,这把刀名曰琥珀之刃,又被称为王者之刃,你……降服不住的。”
暮千雪看着他手里的刀,道:“你不是把妈妈的东西都扔掉了吗?为何还留着它呢?”
暮十里顿时伤心地道:“那是爸爸骗你的,你妈妈走的时候,连双袜子,连根头发毛都没有留下,就只留下了这把刀,我……我怎么舍得扔啊。”
暮千雪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爸爸,这把刀对你来说,除了回忆以外,应该没有什么用处了吧?”
暮十里听了这话,顿时狐疑地看着她道:“阿雪,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把刀,你准备扔掉,还是送人?”
暮千雪伸出手,道:“给我。”
暮十里立刻把刀藏到了身后,流着眼泪道:“不!不可能!这是你妈妈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我就算死,也要把它留在身边,谁都别想把它从我身边夺走!”
暮千雪盯着他那伤心的面孔看了片刻,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
然后,从她房间里拿来了一瓶酒,站在门口道:“今晚只能再喝一杯。”
“阿雪!看刀!”
暮十里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手中的刀“唰唰”一挥,然后扔给了她,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讨价还价道:“两杯!”
暮千雪拿着刀,转身离开,放在了客厅的柜子上。
“阿雪,那刀是你妈妈留下来的,不能送人,除非送给……咳咳咳……”
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灌酒,结果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暮千雪从柜子里拿出了面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开灯,默默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