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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往前迈了一步,眼睛终于眯了起来。以往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慵懒的,没什么精神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在冲人放电一样。
而现在,他就像一头被从睡梦中吵醒的狮子,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侵犯他领地的侵略者,已经完全没了慵懒感,而是进攻前的杀意讯号!
安再次感觉到了异样,修的身上有股杀机!
她一下挡在修的面前,低声问:
“修,怎么了?你有话说话。”
被安护在身后的路婴这时候已经不再故作神秘了,她害怕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脚好像绊上了什么东西,她一声尖叫,向后跌倒在地。
安一回头,愕然发现——
这间卧室,布置得简直像个不中不西的灵堂!
窗帘拉着,左右的花纹合并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奠”字,厚实的红木棺材里铺着印着纸钱图样的床单被罩,做成了一张床的样子,十字架造型的衣架上居然挂着两套寿衣寿帽,散落一地的白色蜡烛,有烧了一半的,也有还是完整的
安看到这场景,不仅一点都没被吓着,还觉得有点可笑。
可笑的原因是,安本身就做殡葬做了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是司空见惯,这样的阵仗对她来说简直一点震慑力都没有,而且,这样不中不洋的组合实在是太违和了,如果让江瓷看见了,她肯定会吐槽的。
安细想之后,反倒蛮佩服这个路婴的心理素质,居然能在这种房间里睡着。
路婴看见安的表情,反倒有些惊讶了,她愣愣地说:
“你怎么不怕呢?”
安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差点笑场,简直快忘记手腕的疼痛了。
她神神秘秘地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把自己吓一跳?
但这个女孩想吓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想搞个恶作剧?
她忍住笑意,对还坐在地上的路婴说:
“你叫我来,除了想让我害怕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路婴呆呆地摇摇头,刚才修徒手就把门板拆下来的样子对她来说视觉冲击力太大了,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安点点头,看来这个女生的心智还处在未成熟的阶段,她无意再和这样的人纠缠,告声辞,转身就走,修跟在她后面离开,压根没打算再去看路婴一眼。
安走在修的前面,她清楚,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且必定事态严重,否则不会对路婴露出那种神态。
就算是对蓝马山庄里的郑欣惠,他也没有流露出这样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意。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总不会是她设想的那种可能性是真的?
安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她的左手腕又开始疼起来,她悄悄活动了两下手腕,疼痛并不强烈,好歹比刚才被路婴抓到的时候痛感要轻得多了。
安不用回头都能知道,修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他一句话都没说,闷着头跟在后面,两个人一直走到客厅都没有任何对话。
安知道,如果自己不事先表个态的话,修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那两个人就真的得这样一直僵下去了。
结果,破天荒地,安刚讲了一个“谢”字,修就黑着脸来了一句:
“让你不要乱跑,你非得吃亏了才能记住是吗?”
安被噎了一下,后面要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冲修笑了一下。
修好像还打算说些什么,可看到安这个笑容,他同样被噎着了,接下来的责怪的话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来了。
但他还有点不甘心,抿了抿嘴唇,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安的袖子,把安拖了个趔趄以示警告,才拉着她往楼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