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还来不及回味这种熟悉感,她整个人就跌进了无尽的睡眠中。
第二天简遇安醒来时,修还没有醒。她伸了伸酸痛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起来,倒了些昨晚烧开的热水洗了把脸,尽量不弄出大的声响,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试着去开门,门果然打开了,如她所料,门后不远处靠着一根顶门棍,大概老黑昨晚就是拿这个堵着门,不让自己出去的吧。
安把修的衣服叠好按原样放回了衣柜,在她开衣柜的时候,修还不清醒的沙哑声音从床上传来:
“喂。”
安没回头,把衣服放好,把衣架还原成两厘米的间隔,合上衣柜门,就往门外走。
修皱了皱眉,头疼得厉害,他有些烦躁地冲安喊:
“喂,我叫你。”
安调整了调整自己的表情,才回过头认真地问:“怎么呢?”
“昨天晚上”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然后门坏了,打不开,我就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放心,我没跟你睡在一起,我在桌子上睡的。”
修只答了一声“哦”就盘腿坐在床上愣愣地发呆,安想大概他的酒还没完全醒,就又准备走,却再次被修叫住:
“昨晚,我喝酒之后,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吗?”
安低下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
“没有。”
安走到门口,外面灌进来一阵冷风,她冻得打了一个喷嚏,修从床上下来,说:
“我送你。”
安立刻抬手阻止:“不用了。早上空气挺好,我自己走回去。反正也不远。”
“我”
“行了。”安果断地打断了修的话。
修的眉毛拧起,一副非常不满她打断自己的样子,安出去之后,又把头伸进来,说:
“我写了张纸条放在你身上了,大意是昨天回来的时候老黑看见我们,我没告诉他你是喝醉了,说你是因为帮我打架受了人家的暗算,头受了点伤,你别说穿了。谢谢了。”
其实,她差点把老黑推测她是舒子伽的事情说出来。当时,她急于把修送回来,对于老黑的问题回答得很敷衍,现在想起来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说自己不是舒子伽了,万一老黑和修谈话的时候说出来了那就麻烦了。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告诉修。与其说是不打算,还不如坦率点儿,她根本不知道对于这种事,自己该怎么说出口。
她很少为人际交往的事情烦恼,而这次,她是真正地不知所措了。
修的思维还没完全清醒,只闷闷地回了一声“知道”安松了口气,离开了屋子。
而在修这边,在安走后过了几分钟后,他才渐渐反应过来:
什么叫“谢谢了”?她以前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僵硬地客套过?
修越想越觉得可疑,但昨晚的事情,他从喝下那口酒之后就没任何印象了。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时老黑把他黑黢黢的脑袋探进来,一脸猥琐的笑容,问:
“老大,怎么样?”
修立刻恢复了他那张万年冰山脸,气场也自然地瞬间恢复满格:
“什么怎么样?”
老黑畏于他的凌厉气势,往后稍微缩了缩,还是调笑道:
“昨天,嫂子侍奉得您怎么样?”
“嫂子?”
等反应过来老黑指的是谁后,修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异常精彩。老黑也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胆子更大了:
“老大,我觉得嫂子长得好面熟啊,感觉以前在哪儿见过似的,我们讨论了讨论,是像哪个明星吗?老大你艳福不浅哦,弟兄们都挺感兴趣的,嫂子是干什么的?”
“谁告诉你们这么叫她的?”
“啊?是”
“离我远点儿。立刻。而且你把窗户下蹲着的那一排人全给我撤走。三十分钟内,再让我看见你”老黑全身一激灵,马上识趣地退了出来,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
“嫂子自己都没否认,我们叫她的时候她也答应了啊。”
修朝后倒在了床上,用手盖住眼睛,表面冷静得跟什么似的,脑子里则是一派惊涛骇浪。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