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拥着芳林,把她拖回车里,飞快地开到偏僻处,停车转头看她问:“你笑什么?”
芳林坐在副驾上正在沉静间,忙辩解道:“我没有笑!”
智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抓住芳林的手捏着,紧紧盯着她说:“刚才你在巷子里笑什么?”
芳林莞尔道:“智明哥哥自己说自己是‘佳人’呀,‘佳人’就是美人,哪里有男人自己说自己是‘佳人’的!”
智明的心早就像喝了蜜,心情激荡,他更紧地捏着芳林的手,说:“叫哥哥,不要叫智明!”
“哥哥——”芳林脸一红,倒是很乖。
“芳林,你一声不响去了英国,国语退步得这么利害?你不知道‘佳’是‘良’的意思?‘佳人’就是‘良人’,‘偶遇佳人’,我是你偶然遇到的良人!”
“那么良人就是好人的意思?”芳林睁圆着眼睛问,一双眼睛水汪汪,眼波荡得智明发晕。
“那哥哥我是不是你的良人?”智明问得有些醉。
“嗯,哥哥是好人!”芳林被智明目光灼灼看着,声音小下去,心如小鹿撞。
“你说:哥哥是良人!快说!”智明的声音也低下去,头俯过来,就着芳林的耳朵说。
芳林早就晕了,哪里还管才见到智明哥哥的第二天,十年后第二次见面,情感积累到顶了,就算是在英国跟彼得相恋四年,也比不过这两天的所有所有。
“哥哥是良人!”她低声说,智明的唇噙住她的唇,噙住她那句话,哥哥是良人!命中注中,你是我的良人,我是你的良人。
又再见面,智明就在芳林的耳边叫她“老婆”芳林挣脱他,红着脸说:“谁是老婆!”
“你是我老婆!”智明认真地说。
“怎么会是你老婆?”芳林脸红耳赤,心里有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甜蜜,太快了!快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
“哥哥是良人!这是你说的!”智明捉住她的手,不让她扭开身子,呆看她的娇羞。
“良人是老婆?”轮到芳林呆了,瞠着目看智明。
智明早有准备,他拿出一张字签,上面有两首古诗:
绸缪(诗经唐风)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又看第二道是:
看伏郎新婚诗
雾夕莲出水。霞朝日照梁。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
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所悲高驾动。环佩出长廊。
芳林离开大陆已十年,但第二首古诗一看就懂,知道跟新婚有关,跟洞房花烛夜有关,第一首却费了些思量,抬头看智明,眼神带了些些求恳。
“你再说一次:哥哥是良人!”智明有些神醉。
“哥哥是良人!”芳林这回说得有些含糊了。
“再说一次!”
“哥哥是良人!”芳林又再说。恋人之间的呢喃,就算是说毫无意思的话,也充满着醉意。